全本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我用马克思主义改变大明世界 > 第121章 北湖南湖巡视回头看

第121章 北湖南湖巡视回头看(1 / 2)

均平二十八年正月初十,京北市的年味还没散尽,议事会大楼前廊柱上的红灯笼依旧缀着金箔,风一吹,穗子轻轻晃,却晃不散空气里那份沉凝的肃穆。我站在三楼办公室的窗前,指尖摩挲着案头那份《关于对北湖省、南湖省开展第一次第五轮巡视回头看的请示》,纸上“巡视回头看”五个朱红印章洇着墨,在晨光里沉甸甸的——这是上月驾考改革全票通过后,全国议事会紧急召开常务会议定下来的事。理由说起来不复杂:年前短短半个月,北湖、南湖两省递来的群众举报信就堆了满满一抽屉,共七百二十六件。其中南湖省化新府的举报信里,“饿家兄弟”“办事要拜码头”“改名字当官”这些字眼像针一样扎眼;而北湖省第一轮巡视时发现的乡村道路硬化不达标、学堂师资补贴未足额发放等问题,整改汇报里的数据总透着几分虚浮,比如“道路硬化率100%”的后面,没附一张雨后实地照片,“补贴发放到位”的名单里,好几个学堂负责人的签字笔迹一模一样,像是用印戳盖上去的。

“议事长,巡视组的同志都在一楼会议室候着了。”秘书小周轻轻推开门,怀里抱着烫金封皮的《巡视工作手册》,每本封面上都用钢笔写着成员姓名和负责领域。我扫了一眼,李柏年的名字在最前面——这位监察局都察院的老专员,手里总攥着个磨得发亮的黑皮笔记本,里面记满了近十年的巡视案例,连哪年哪月哪个府的官员虚报工程量,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礼部吏部的学籍档案专家张敏,她能从泛黄的科举报名表里看出笔迹是否涂改,从大学堂的入学花名册里找出年龄与履历不符的破绽;最后三位是基层工农代表,花省的王大叔也在其中,他揣着个布口袋,里面装着自家炒的花生,见了我就笑:“议事长,俺不懂啥高深理论,但俺能听出百姓说话是真哭还是假笑,能看出路是真硬化还是铺了层薄水泥。”这样的配置是我亲自定的——巡视不是摆样子,得有能戳破谎言的专业能力,更得有能接百姓地气的眼睛,得让“实事求是”这四个字,真真切切落在每一步调查里。

我拿起椅背上的藏青色巡视制服外套,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这是巡视工作的老规矩,也是对百姓诉求的态度。下楼时正好撞见张敏,她怀里抱着一摞档案袋,额角还沾着汗,见了我就把最上面两个袋子递过来:“议事长,昨晚连夜查了南湖省近二十年的官员履历,化新府出身、姓饿的有十二个,其中两个都叫饿光辉。一个洪武十九年十月生,现在是贵省议事会文化旅游集团协理、副董事长,正四品;另一个洪武二十年十一月生,原南黔州定贵县万邦协理会副议事长。两人籍贯都是化新府饿家村,连门牌号都写的12号,年龄就差一岁,这里面肯定有鬼。”我接过档案袋,指尖划过封面上的“饿光辉”三个字,一个笔迹遒劲,一个偏软,像是两个人写的,可关键信息却一字不差,像刻意复制的标本。

会议室里,李柏年正拿着红马克笔在地图上画圈,南湖省化新府的位置被圈得格外醒目,又往北划了条线连到南黔州定贵县:“根据举报,哥哥在贵省管文旅项目资金,弟弟在定贵县管协理会日常事,有人说弟弟帮哥哥介绍过工程队,哥哥也帮弟弟调过两次工作。这次先从南湖省化新府下手,先把这两个‘饿光辉’的底摸清,再查北湖省的整改问题。”王大叔在旁边剥着花生,把剥好的花生仁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俺老家也有改名字的,大多是为了好养活,可改得跟亲兄弟一样,还都当官的,俺头回见。到了饿家村,俺得找村里老人聊聊,他们嘴里的实话,比官员的汇报靠谱多了。”

上午九点,三辆印着“全国议事会巡视组”的J1b公务车从议事会大楼出发,车窗外的京北市还留着年味,路边的商铺门口贴着春联,可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次出门不是走亲戚,是去查问题的。我坐在头车里,翻着那两份饿光辉的档案。洪武十九年出生的那个,履历写得满满当当:洪武三十七年考入南湖省汉武大学堂文旅管理专业,毕业后历任贵省陕西府议事会都察院提刑按察使司察务主事、贵省议事会协理、十盘水府都察使,均平二十五年调任贵省文旅集团副董事长,每一步任职时间都卡得严丝合缝,像按剧本走的;洪武二十年出生的那个,履历简单些:洪武三十八年考入南黔州师范学堂,毕业后在定贵县学堂当老师,后来转去协理会,均平二十六年任副议事长,看起来平平无奇,可两份档案里的“饿家村12号”,总让我觉得不对劲——哪有亲兄弟不仅同名,连籍贯门牌号都完全一样的?

车开了两天,正月十二傍晚才到南湖省省会汉武市。下高速时,南湖省议事会的常务副议事长周明远已经候在出口,他穿着深色常服,脸上堆着笑,伸手要帮我拎行李箱:“议事长一路辛苦,汉武宾馆已经备好房间,离会场近,吃饭也方便。”我摆摆手,把行李箱递给身后的巡视组同志:“不用麻烦,住省议事会的招待所就行,标准间就够。今晚先不吃晚饭,把第一轮巡视整改的台账、财务凭证、群众回访记录都搬到招待所会议室,我们连夜看。”周明远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来:“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办,只是天色晚了,要不要先垫点糕点?”“不用,工作要紧。”我语气平淡,却注意到他的指尖有些发凉——大概没料到我们会这么急,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招待所的会议室里,灯光亮了整整一夜。桌上的整改台账堆得有半人高,从乡村道路硬化的工程验收报告,到学堂师资补贴的发放名单,每一份都要逐页核对。李柏年拿着放大镜看一份化新府的道路工程合同,突然指着法人栏喊:“议事长,你看这个‘南湖省辉煌建筑公司’,法人叫饿明亮,而贵省文旅集团的那个饿光辉,档案里写着他有个堂弟叫饿明亮!”我凑过去看,合同上的法人签字歪歪扭扭,旁边附的营业执照复印件里,饿明亮的眉眼和饿光辉有几分像。张敏则在翻师资补贴名单,发现化新府三个学堂的补贴发放记录里,负责人签字都是同一个笔迹,她用指尖划着纸:“这不可能,每个学堂的负责人不一样,签字不可能这么像,明显是代签的。”王大叔坐在角落,翻着群众回访记录,念出声来:“‘道路修得挺好,就是下雨天还漏水’‘补贴拿到了,就是少了两个月的’,这些‘满意’背后,怕是有不少委屈没说出来。”

天快亮时,周明远来送早餐,看到满桌的文件和我们眼里的红血丝,愣了愣:“议事长,怎么不歇会儿?身体要紧啊。”我拿起那份有问题的合同递给他:“周副议事长,这个施工方和饿光辉是亲戚,整改的时候你们没发现?还有这代签的补贴名单,怎么解释?”周明远的额头冒出汗,伸手想擦又缩回去:“这……这可能是在就查。”我把合同拍在桌上,“让化新府议事会的知府赵刚,还有这个辉煌建筑公司的饿明亮,明天上午十点前到招待所来,我们要问话。”周明远点点头,转身走的时候,脚步比来时沉了不少。

正月十三上午,赵刚和饿明亮准时到了。赵刚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手里攥着个保温杯,坐下的时候手一直在抖。饿明亮穿得很体面,西装革履,脖子上挂着金项链,一进门就掏烟:“各位领导,抽烟抽烟,这是京北市带回来的好烟。”王大叔一把把烟推回去:“巡视组有规定,不抽烟。你先说说,你这公司怎么拿到化新府的道路工程的?和饿光辉是什么关系?”饿明亮脸上的笑僵了,搓着手说:“俺和饿总就是老乡,没别的关系,工程是俺凭实力中的标,手续都全。”“凭实力?”李柏年把合同扔给他,“你这公司成立才半年,就拿到三百万明币的工程,实力倒是挺‘强’。”饿明亮低下头,不说话了。

赵刚则在被问起补贴代签时,支支吾吾:“是……是办事员图省事,代签了,补贴都发下去了,就是晚了点。”我看着他的眼睛:“赵知府,你在化新府待了五年,饿家兄弟在当地的名声,你不可能不知道。百姓说‘办事要拜码头’,这个‘码头’指的是谁?”赵刚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一个字。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农冲进来,手里举着一张泛黄的纸:“领导,俺要举报!俺儿子洪武三十七年考汉武大学堂,差三分没考上,可后来俺听说,同村的饿文辉成绩比俺儿子还差,却考上了汉武大学堂,现在改名叫饿光辉,当了大官!”

老农叫饿守义,是饿家村的村民,手里拿的是他儿子洪武三十七年的科举成绩单。我让张敏把贵省文旅集团那个饿光辉的大学堂入学档案拿出来,两相对比——饿光辉的入学成绩比饿守义儿子还低五分,却被汉武大学堂文旅管理专业录取了,而饿守义儿子落榜后,只能在家种地。“这不可能!”饿守义气得手抖,“俺儿子当年天天熬夜读书,就想考个大学堂找个好出路,结果被人顶了!俺找化新府礼部好几次,都被推回来,说俺没证据!”张敏拿着档案仔细看,突然指着入学登记表上的照片:“议事长,你看这张照片,和现在档案里的饿光辉照片,虽然像,但眼角的痣位置不一样,像是后期换过的!”

我立刻让李柏年联系全国议事会监察局,冻结饿光辉的所有职务,对其展开审查,同时派人去贵省文旅集团调取他的工作记录和资金拨付凭证。饿守义坐在角落里,抹着眼泪说:“俺就知道,俺儿子没骗俺,他当年说被人顶替了,俺还骂他没出息,现在想想,是俺对不起他……”王大叔递给他一杯热水:“老哥,你别难过,咱们巡视组就是来查这些事的,一定给你个说法。”

当天下午,监察局传来消息,饿光辉已经被控制。一开始他还狡辩,说自己改名是“父亲为了让他复读科举,怕别人说闲话”,可当张敏拿出他原名饿文辉的旧科举报名表,以及汉武大学堂当年的录取分数线时,他慌了,说话开始颠三倒四。去贵省文旅集团的同志也带回了消息:饿光辉在任期间,负责的三个文旅项目,资金都拨给了饿明亮的辉煌建筑公司,共计一千两百万明币,其中三百万明币没有对应的工程验收报告,像是凭空消失了。而且,饿光辉还从一个开发商那里“借”了一套位于汉武市核心地段的宅院,住了三年没付过租金,开发商说“是饿总帮俺拿到了文旅项目,这套房子是感谢他的,不算借”。

正月十四,我们去了饿家村。村子不大,一条土路穿村而过,路边的土坯房大多漏着风,只有村东头有一栋二层小楼,门口挂着“饿府”的牌子,是饿光辉兄弟的老家。我们刚到村口,就围上来不少村民。一个老太太拉着我的手说:“议事长,饿家兄弟当了官就忘了本,村里的路还是土路,下雨天泥能没过脚踝,他们也不帮着修修。”一个中年汉子补充道:“饿文辉当年复读,是在村里私塾读的,后来改了名,就再也没回村过,连他爹饿老三都跟着搬到镇上住了。”

我们找到饿老三时,他正在镇上的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我们,眼神躲闪着想进屋,被李柏年拦住了。“饿老三,你儿子饿文辉为什么改名叫饿光辉?是不是为了冒名顶替上大学堂?”饿老三梗着脖子说:“俺儿子改名是为了复读,没冒名顶替!”“没冒名顶替?”我把饿守义儿子的成绩单和饿光辉的入学档案递给他,“你儿子成绩比饿守义儿子还低,怎么就能考上汉武大学堂?”饿老三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沉默了半天,才低声说:“俺……俺找了化新府礼部的人,给了他们五百明币,让他们帮俺儿子弄个名额……”

就在这时,监察局又传来消息:原南黔州定贵县万邦协理会副议事长饿光辉,确实是饿文辉的亲弟弟,两人父亲都是饿老三。弟弟在定贵县任职期间,曾帮哥哥的关联企业拿过两个小项目,资金共八十万明币,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银行账户,里面有两百多万明币来源不明。目前,弟弟也被控制了,正在接受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