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联盟总部的鸿门宴
“星核号”的伪装涂层正在剥落，露出底下锃亮的星核水晶装甲。林澈用块抹布胡乱擦着舱门，金属表面倒映出他脸上的胡茬——为了混进联盟总部所在的“阿尔法星”，他们已经在小行星带蛰伏了三天，连阿铁的机械臂都快生锈了。
“我说这伪装靠谱吗？”林澈敲了敲舱壁，涂层下的水晶发出清脆的响声，“别刚进大气层就被当成陨石打下来。”
“放心，这是星核族的‘拟态技术’。”莉娅正在调试手环，屏幕上跳动着联盟巡逻舰的识别码，“现在咱们的飞船在他们雷达上就是艘普通的货运船，船主叫‘铁蛋’，主营星际水果贸易。”
“铁蛋？”阿铁举着扳手的手顿住了，机械臂的关节咔咔作响，“能不能换个霸气点的？比如‘钢铁侠’或者‘宇宙终结者’？”
“再废话就叫你‘铁憨憨’。”林澈翻了个白眼，从储藏柜里拖出箱蜂蜜果罐头，“别忘了咱们的身份，安分点当你的水果贩子。”
飞船缓缓驶入阿尔法星的大气层，下方的城市像块铺开的电路板，无数银白色的建筑沿着海岸线延伸，最高的那栋尖塔直插云霄，塔尖的联盟徽章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那就是联盟议会厅。”林溪放大全息地图，手指点着尖塔底层，“根据守墓人提供的情报，议会正在举行紧急会议，所有高层都在里面。”
飞船刚进入停泊港，就被三艘巡逻艇围住。扩音器里传来冰冷的指令：“货运船‘铁蛋’号，请出示你的贸易许可证和身份识别码，接受检查。”
阿铁对着通讯器挤出个憨厚的笑：“长官行行好，我这果儿娇嫩，经不起折腾。您看这蜂蜜果，刚从生命星球摘的，甜得能粘住牙……”
林澈趁巡逻艇靠近的瞬间，悄悄启动了星核水晶的干扰功能。巡逻艇的扫描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货物清单瞬间变成乱码。
“怎么回事？”扩音器里的声音带着疑惑。
“老毛病了，能量不稳定。”林澈抢过通讯器，故意压粗嗓子，“上次拉联盟军需官的榴莲，扫描仪也抽风，您知道的，这星际水果的能量场都怪得很……”
对方似乎被“军需官”三个字唬住了，沉默片刻后放行：“下次记得检修设备，进去吧。”
飞船停靠在码头，四人换上联盟的制式服装——林澈和阿铁扮成搬运工，林溪装作记账员，莉娅则套了件宽大的工程师外套，把星核手环藏在袖口。刚走出舱门，就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胸前别着议会的金色徽章。
“林先生，久等了。”男人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眼神却像淬了冰，“议员们已经在议会厅备好了晚宴，特意请您赏光。”
林澈心里咯噔一下——对方竟然知道他的身份。他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林溪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启动紧急预案，嘴上却痞气十足地笑：“看来我的名声已经传到联盟总部了？早知道该穿件体面点的衣服。”
男人没接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看似引路，实则形成夹击之势。阿铁偷偷活动机械臂，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被林澈用眼神制止了。
议会厅的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主位上坐着个白发老人，正慢条斯理地用银叉切割着盘中的烤肉，正是联盟最高议长——奥德里奇。
“坐。”奥德里奇抬了抬眼皮，声音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尝尝这‘星焰牛排’，用阿尔法星特产的熔岩牛做的，据说和你在生命星球吃的野果子不是一个味道。”
林澈拉过椅子坐下，故意把靴子踩在丝绒地毯上，留下个灰脚印：“议长这么客气，不会是鸿门宴吧？我这人胆小，经不起吓。”
“林先生说笑了。”奥德里奇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合作’。”他拍了拍手，身后的大屏幕亮起，显示出星涡和起源之地的影像，“星核族的秘密，混沌余烬的封印，还有你父亲留下的时空锚……这些东西，不该由你这样的年轻人独自掌控。”
林溪突然指着屏幕：“你监视我们？”
“谈不上监视。”奥德里奇的笑容意味深长，“联盟的情报网还是有些用处的。比如我们知道，你手里有零号样本的碎片，还毁掉了寂静星域的幽灵舰队残骸……”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冷，“那些都是联盟的机密，你觉得该怎么赔偿？”
阿铁猛地拍桌子站起来：“赔偿？你们派杀手灭了守护者舰队，还有脸要赔偿？我看该把你们这些老家伙都扔到混沌余烬里去！”
“放肆！”旁边的保镖立刻上前，手按在腰间的能量枪上。
“坐下。”林澈按住阿铁的肩膀，眼神直视奥德里奇，“想合作可以，先告诉我，当年下令袭击守护者舰队的人是谁？还有，我父亲的失踪和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奥德里奇沉默片刻，端起酒杯抿了口红酒：“守护者舰队的事，是议会的决议，当时的情况很复杂……至于你父亲，他是个可敬的对手，但可惜选错了路。”
“什么意思？”林澈的拳头攥紧了。
“他偷走时空锚后，本可以全身而退，却非要去起源之地修复星核之心。”奥德里奇的声音带着惋惜，“那里的混沌余烬已经泄露，他等于自投罗网。”他调出段模糊的影像，画面里林辰的逃生舱被灰色雾气吞噬，“这是我们最后拍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