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跟奶奶说话!”林澈的声音有些哽咽,影像里的老爷子鬓角已白,却笑得像个孩子,“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记忆藤突然发起攻击,触须般的枝条撞在防护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林澈将世界之心的能量注入能量刃,红光劈开藤蔓的瞬间,星虚空已经收集满了酵母,大喊道:“快走!这地方要塌了!”
星核犬突然叼起那个旧酒桶,死死不肯松口。林澈只好抱着它冲出观测站,身后的建筑在记忆藤的缠绕下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埃。星叶号升空时,林澈回头望去,只见废墟之上,半朵银叶花的烙印在星核泉的光芒中若隐若现,像个温柔的告别。
返航的路上,星核犬一直守着那个旧酒桶。林澈撬开桶盖,发现里面的酒还剩小半,酒液里沉着片干枯的银叶花,正是当年奶奶亲手摘的那朵。他倒出一杯,酒液入喉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奶奶和老爷子在希望星的初遇,他们在山顶刻下的星图,甚至还有星核犬小时候被雷蒙老爷子用酒逗弄的傻样。
“这酒里有记忆!”林澈惊叹着看向星虚空,对方正往酒里加时光酵母,酒液立刻泛起金色的泡沫,“老爷子早就把时光酵母加进酒里了!”
星虚空的指尖在酒液上轻轻拂过,虚空能量与酵母产生奇妙反应,泡沫中浮现出段完整的影像——奶奶坐在酿酒坊里,怀里抱着个襁褓,对着里面的婴儿说:“等你长大了,要记得,酒里不仅有故事,还有爱你的人。”
那婴儿正是星虚空。林澈看着他瞬间红了的眼眶,悄悄递过杯酒:“敬他们。敬所有没说出口的牵挂。”
星核犬突然用头蹭了蹭两人的手,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像是也想起了被遗忘的时光。林澈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突然明白时光酵母的真正用处——不是让人沉溺过去,是让人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为何而出发。
星叶号驶出遗忘星云时,暗物质带的星空突然变得清澈。林澈靠在舷窗边,看着那个旧酒桶,桶身的银叶花在星光下泛着微光。他知道,这趟旅程又给他们的故事添了新的滋味,像那杯混了时光酵母的酒,苦里藏着甜,涩里裹着暖。
“回去就用这酵母酿坛‘记忆’。”林澈说,“让每个喝到的人,都能想起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星虚空点头,往容器里加了点银叶花粉:“再加点希望星的味道,让记忆里永远带着花香。”
星核犬趴在酒桶旁,尾巴尖轻轻扫过桶身,像是在与过去的时光告别。林澈看着它满足的样子,突然觉得宇宙再大,旅程再远,只要身边有彼此,有酒,有回忆,就永远不会迷路。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遗忘星云的迷雾里,在时光酵母的低语中,在星核犬守护的旧酒桶里,朝着下一段记忆,下一杯好酒,慢慢走去。而那些藏在酒里的牵挂,会像银叶花的种子,在每个星系生根发芽,让所有被遗忘的时光,都能在酒香中,重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