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林深渊(2 / 2)

“留着吧。”林澈把陶碗放进恒温箱,“等‘永恒守望’开封时,倒进去几滴,也算给这坛酒添个小故事。”

星核犬像是听懂了,突然对着酒坊外叫了两声。众人探头望去,只见雷蒙老爷子带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走来,正是那个在暗物质带被救的老人,如今他脸上的纹路已经褪尽,胸前别着枚酿酒师联盟的徽章。

“小友,看看我带谁来了。”老爷子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这老东西总算想通了,说要拜我为师,学怎么用银叶花酿酒,再也不搞那些歪门邪道了。”

老人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是套微型酿酒工具,铜锅小得只能放进手心:“这是我用腐根藤的灰烬熔铸的,算是赔罪礼。”他看着星核犬,突然笑了,“听说这小家伙很有酿酒天赋?我能不能收它当第一个学徒?”

星核犬立刻叼来自己的“特供酒坛”,往老人脚边一放,尾巴摇得比任何时候都欢。林澈看着这一人一狗的互动,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仇恨,真的像老爷子说的那样,能被酒化解——就像腐根藤的灰烬能熔铸成工具,黑暗里的经历,也能酿成酒里的回甘。

接下来的日子,希望星成了真正的酿酒天堂。老人在学院开了门“毒物转化课”,教大家如何用看似有害的物质酿酒;星核犬跟着他满山跑,用鼻子寻找能入酿的花草,成了名符其实的“狗学徒”;莫尔则把“狗版特供”改良成了爆款,取名“星核犬的冒险”,据说喝了能梦见暗物质带的星空。

“永恒守望”开封那天,全希望星的人都聚到了酿酒学院。林澈抱着那碗“狗酿”,星虚空提着陈酿的基酒,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液体缓缓倒入巨大的酒桶。当两种酒液交融时,桶里突然冒出金色的光,银叶花瓣从空中飘落,在酒液里开出完整的花。

雷蒙老爷子舀出第一杯,递给身边的老人:“尝尝?这杯里有你的忏悔,有星核犬的傻气,有咱们所有人的盼头。”

老人颤抖着接过酒杯,酒液入喉的瞬间,突然老泪纵横:“是这个味道……像我年轻时第一次喝星落元帅的酒,苦里带着甜,涩里藏着暖……”

星核犬蹲在酒桶旁,被林澈倒了小半碗“永恒守望”。它舔了两口,突然对着满山的银叶花叫了三声,像是在宣告什么。林澈看着它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明白这畜生早就懂了——酿酒从来不是为了记住仇恨,是为了守住那些值得珍惜的时光,那些愿意陪你碰杯的人。

夕阳西下时,酒坊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和琉璃顶的星光连成一片。林澈靠在星虚空身边,看着众人围着酒桶唱歌,星核犬叼着它的小酒桶穿梭在人群里,尾巴上还沾着片银叶花。

“明年,去把分舵开到黑风要塞吧。”林澈突然说,“奶奶说过,那里的风沙里,藏着最烈的酒魂。”

星虚空笑着点头,指尖碰了碰他手里的酒杯:“再带上星核犬,让它给黑风要塞的海盗们,尝尝‘狗老板’的厉害。”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永恒守望”的余韵里,在星核犬的新酿中,在每个洒满银叶花瓣的清晨与黄昏,朝着下一片风沙,下一片星空,下一个愿意举杯的远方,慢慢走去。而那些藏在酒里的时光,会像希望星的根,扎在宇宙的每个角落,开出满世界的温柔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