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林深渊(1 / 2)

第三百二十九章:双鸟纹里的共生痕

星麦树的晨露落在双鸟玉上时,光苔球突然裂开道缝,露出里面交织的刻痕——蚀宇刻的尾羽歪鸟,翅膀正轻轻搭在小姑娘刻的圆翅鸟背上,像在给它挡风。光粉顺着裂缝往外淌,在年轮碑上织出层薄纱,把两只鸟的影子拓得愈发清晰。

“它们在抱一起呢!”小姑娘蹲在碑前,指尖透过光纱碰了碰圆翅鸟的头,玉料突然微微发烫,光苔球的裂缝里钻出根细藤,缠着两只鸟的脖颈往上爬,藤尖开出朵并蒂的紫花,像给它们戴了串花环。

蚀宇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块刚磨好的玉料——是他连夜照着光苔球的样子复刻的,只是把鸟的姿态改了改,让尾羽歪鸟的喙蹭着圆翅鸟的脸颊,多了几分亲昵。“这个留着当备份,”他把玉料往她手里塞,“万一光苔球被风雨打坏了,还有个念想。”

小姑娘摸着玉料上的刻痕,突然发现尾羽歪鸟的翅膀内侧,刻着排极小的字——是她的名字,被他的刻刀藏得极深,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你……”她抬头看他,喉咙有点发紧,光粉在她眼眶里晃,像落了两颗星。

蚀宇耳尖红了红,转身往共生炉走:“衡生说今天的星麦粥得加光苔花,去晚了就被沙轮子抢光了。”他走得有点急,没看见小姑娘把那块玉料紧紧贴在胸口,像揣着团会发烫的暖。

共生炉的砂锅里,光苔花正在粥里打转,紫绿色的粥液泛着层光泡,像撒了把碎星。衡生用木勺搅着粥,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故意把勺子往锅里磕得叮当作响:“有些人啊,刻玉时眼睛都快粘在一块了,喝粥倒分得清楚。”

沙轮子“噗嗤”笑出声,往蚀宇碗里舀了勺光苔花:“多吃点,补补你藏名字时费的劲。”

蚀宇的脸腾地红了,低头猛灌粥,光苔花的清苦呛得他咳嗽起来。小姑娘赶紧递过块星麦饼,掌心的光粉蹭在他手背上,把那个歪扭归航印描得更亮了。“慢点喝。”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散了粥里的光泡。

这几日,双鸟玉成了归航站的“活招牌”。孩子们总围着光苔球转,指着并蒂花喊“它们成亲了”;矿镐班教师用双鸟纹校准新制的导航砂,发现纹路上的光频能让砂粒更听话;连回音谷的老伙计都托玉鸟捎信,说记忆晶上的双鸟影越来越清,像要从晶里飞出来似的。

蚀宇和小姑娘合刻的备份玉也在慢慢成形。他刻鸟的轮廓,线条越来越柔;她刻鸟的羽毛,歪痕越来越少。两人的刻刀在玉料上碰出的轻响,像两只鸟在低声对唱,光粉随着歌声溅起来,在玉上织出层淡金的茧。

这天午后,光苔球突然发出嗡鸣,两只鸟的影子从碑上浮起来,往共生炉的方向飘。小姑娘跟着跑过去,发现它们停在备份玉上,翅膀展开的弧度,竟和玉料上未完工的刻痕严丝合缝。

“是在催我们快点刻完!”她回头喊蚀宇,却看见他手里拿着个小木盒,盒里铺着光苔穗编的垫,正是给备份玉准备的家。

“刻完就放进去。”蚀宇把木盒放在玉料旁,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只尾羽歪鸟的喙,“这里再刻道弧线,像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