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齿轮与藤蔓的交响
前哨站的培育舱里，四叶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叶片上的齿轮纹路随着生长缓缓转动，与舱壁上的金属齿轮形成奇妙的共振，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像支不成调的曲子。小阿铁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扳手敲了敲舱壁，共振声突然变调，四叶草的叶片也跟着抖了抖。
“别捣乱，”莉莉嗔怪地拍开他的手，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调整营养液的导管，“这些四叶草明天就要送到齿轮星域了，钢齿说要种在他们的主星核心，用共鸣网净化那里残留的暗能。”
“种在核心？”小阿铁挑眉，“那帮齿轮小子不怕四叶草的根须缠住他们的引擎？”
艾拉抱着声纹收集器走过来，设备屏幕上跳动着绿色的波形：“钢齿特意改造了主星的能量管道，能让四叶草的根须顺着管道生长，既不影响齿轮运转，又能全方位净化暗能。他还说，等四叶草开花了，要请我们去参加‘齿轮花节’。”
“花节？”小阿铁乐了，“一群齿轮搞花节，想想就觉得滑稽。到时候老子得带两壶烈酒，看他们会不会像星语森林的植物一样，喝多了唱歌。”
归航鳐突然用翅膀指了指跨域星门，银色的齿轮星舰正从门中驶出，舰身上驮着个巨大的金属球，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孔洞。
“是钢齿的‘声纹放大器’！”林夏从控制室跑出来，手里拿着星图，“他说光靠四叶草的自然声纹还不够，得用这个放大器增强共鸣网的范围，能覆盖整个齿轮星域！”
金属球被机器人运到培育舱旁，钢齿从星舰上跳下来，机械臂灵活地拆开球壳，露出里面复杂的齿轮组：“需要……四叶草的声纹样本。”他的电子音比平时轻快些，齿轮脑袋上还别着朵四叶草，大概是莉莉上次送的。
莉莉摘下片带着齿轮纹路的叶子，放进放大器的凹槽里。钢齿按下开关，齿轮组开始转动，发出一阵悦耳的和弦，培育舱里的四叶草立刻呼应般摇曳起来，叶片上的纹路亮得像星星。
“成功了！”艾拉的收集器记录下这组声纹，“你听，植物的自然声纹和齿轮的机械声纹完美融合了！就像……就像钢琴和小提琴合奏！”
小阿铁突然来了兴致，从维修铺拖来个旧引擎，用扳手“叮叮当当”地敲起来，节奏竟和放大器的和弦意外合拍。归航鳐也加入进来，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像鼓点，莉莉的四叶草藤蔓随着节奏缠绕上放大器，绿色的光流在齿轮间流淌，像条会跳舞的河。
钢齿的齿轮脑袋转得飞快，机械臂突然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工具，在引擎上敲打出复杂的旋律。原本杂乱的声响渐渐汇成一首奇特的乐曲，有金属的碰撞，有植物的摇曳，有翅膀的拍打，还有众人的笑声，顺着跨域星门飘向齿轮星域。
“这叫什么？”莉莉笑着问，额头上沾了点营养液，像颗亮晶晶的星星。
“叫……‘归航交响曲’？”林夏不太确定地说，“或者‘齿轮与藤蔓的歌’？”
“老子觉得叫‘扳手敲出来的热闹’更贴切！”小阿铁扔下扳手，抹了把汗，“不过别说，还挺好听。”
钢齿的电子音突然变得很轻：“在齿轮族……从没有过……这样的声音。”他的机械臂轻轻碰了碰四叶草，“以前只有……齿轮转动的噪音。”
小阿铁拍了拍他的肩膀，金属碰撞发出“哐当”一声：“以后多的是热闹。等这批四叶草种活了，老子带你们去星语森林，让那里的花草给你们唱摇篮曲——保证比你们的引擎声好听。”
钢齿没说话，但齿轮脑袋上的四叶草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
第二天，装载四叶草的星舰准备出发时，出了点小意外——放大器的齿轮组突然卡住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小阿铁凑过去一看，发现是片四叶草的叶子掉进了齿轮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