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林深渊(2 / 2)

“操!还敢反扑!”阿铁的贝斯弹出金红色的音波,却被雾气吞噬,“这玩意儿能吸收正面声纹!”

林澈突然想起自己的光泡——里面没有具体的画面,只有段不断重复的旋律,是他还没找到的“共鸣终极频率”。“用‘不完美的勇气’!”他大喊,“把害怕和勇敢混在一起,让它分不清该吸收哪部分!”

他的共鸣之核释放出基准频率,与所有生物的潜意识声纹融合:彗星的呐喊里,加了句“其实我也怕疼”;行星的发光声纹里,藏着“我还是有点慌”的颤音;阿铁的摇滚里,混进了他第一次上台时的“破音”;铁渣的扳手声里,带着“这引擎可能会炸”的嘀咕。

这些“带着恐惧的勇气声纹”撞向恐惧之手,黑色雾气突然像被烫到般退缩了。手背上的黑雾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透明的光——原来这只手的核心,是颗被死寂能量困住的“勇气星”,它的声纹里,藏着宇宙诞生时第一声“我敢”。

“它才是被最先困住的!”莉娅的幼苗释放出所有能量,缠绕住勇气星的声纹,“它说‘我不是害怕发光,是怕没人跟着我一起发光’。”

阿铁突然对着勇气星弹出段合唱旋律:“老子陪你!”他的声音顺着共享声纹库扩散,所有光泡里的生物都跟着哼唱起来,跑调的跑调,破音的破音,却像场最热闹的“勇气大合唱”。

勇气星的声纹在合唱中渐渐苏醒,恐惧之手的黑雾迅速消散,露出颗拳头大的光核,它的声纹明亮得像颗小太阳:“我敢!你们敢不敢?”

“敢!”所有光泡里的生物齐声呐喊。小行星不再害怕被烤化,慢慢朝着恒星的光泡靠近;白矮星的光泡里,它虽然还是颗白矮星,却在周围的小行星上种满了会发光的植物;那颗总说“不敢发光”的行星,表面的冰层彻底融化,岩浆喷薄而出,在宇宙中画出道红色的弧线,像在说“你看,我做到了”。

当最后缕黑雾消散,梦境星的天空布满了彩色的光泡,每个光泡里都传出带着“小害怕”的“大勇气”声纹,像无数颗跳动的心脏。

离开梦境星时,归航号的货舱里多了颗勇气星的光核碎片,它能发出温暖的光,触摸时会传来句鼓励的声纹:“别怕,我也怕,但我们可以一起试试。”

阿铁把碎片嵌在贝斯的拾音器上,弹奏时,琴身会自动加入段“破音”,他却说这是“勇气专属颤音”,听得铁渣直翻白眼,却忍不住跟着节奏点头。

莉娅的幼苗上,结出了颗半明半暗的能量果,咬一口,先是害怕的“涩”,接着是勇敢的“甜”,最后混在一起,像把所有犹豫与决心都含在了嘴里。她把果子分给大家,林澈咬了一口,共鸣之核突然轻轻震颤,核内的终极频率图谱,似乎清晰了一角。

“下一站去哪?”铁渣擦着扳手,眼里闪着期待,“有没有能让人说出真心话的星球?老子想听听那些星星平时都在憋什么屁。”

林澈调出星图,指尖停在片闪烁的星云:“‘真言带’,那里的磁场能让所有谎言失效,哪怕是对自己说的谎,也会变成声纹飘在空气里。”

阿铁突然弹起新写的《勇气摇滚》,旋律里混着勇气星的声纹:“怕就怕了,怂就怂了,该上还得上,该唱还得唱……”这次的破音恰到好处,引得货舱里的光核碎片都跟着“嗡嗡”和声。

归航号的引擎重新启动,身后的梦境星还在闪烁,无数光泡组成的“勇气合唱”声顺着磁场飘向宇宙,像在对所有困在恐惧里的灵魂说:

别怕承认害怕,敢带着害怕往前走,才是真的勇敢。

他们的旅程,也在这样的勇气里,朝着下一片星空,继续前行。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实现的愿望,终将在某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变成最响亮的声纹,响彻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