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带着一个女人。
去拆一个炮兵阵地?
那不是疯了。
那是去投胎!
雷豹松开李根,呆立在原地。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白面书生……那个被他看不起的知青……那个“林神”……
他……要去干什么?
***
与此同时,山洞内。
外面的喧嚣被厚重的岩壁隔绝。
洞里,只有令人心悸的安静。
军犬的刨地声和低吼声,一下一下刮着人的神经。
它们确定了位置,就在洞口那片灌木丛后,疯狂地刨着泥土。
萧凤禾的身体依旧紧绷。她能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熟悉又畏惧。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本能告诉她,刚才的选择是教科书般的侧翼牵制。
林栋终于松开了她。
黑暗中,他没有发怒,也没有责骂。
他伸出手,用检查货物的冰冷姿态,抚过她的手臂、肩膀,最后停留在她的后颈。
那里的皮肤细腻而脆弱。
冰冷的手指缓缓收紧。
萧凤禾身体一僵,源于生物本能的恐惧让她汗毛倒竖。
她能感觉到,只要这个男人愿意,他的手指可以轻易捏碎她的颈骨。
“你很会打,对吗?”
林栋的声音很轻,贴着她的耳朵,却比洞外的寒风更刺骨。
“你的身体,记得怎么杀人,怎么配合队友。”
他另一只手,捡起她掉落的匕首,在手里掂了掂。
“但是,你忘了一件事。”
他的手指,猛然锁紧!
萧凤禾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呼吸瞬间被夺走,本能地挣扎,但那只手如同焊死的铁钳,锁住了她所有反抗。
“在这里,我,就是唯一的规则。”
“我让你动,你才能动。
我让你杀,你才能杀。”
“我没有下令,就算天塌下来,你也要在原地待着,懂吗?”
他不是在教导,不是在训斥。
他是在驯服。
驯服一件刚刚表现出失控迹象的、极其危险的“私有财产”。
萧凤禾的脸因缺氧而涨红,她看着林栋那双在黑暗中亮得吓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感情,只有绝对的控制欲。
她的意识一片空白,但身体的本能,在绝对的力量和死亡威胁面前,做出了唯一的选择。
她艰难地、顺从地点了点头。
林栋这才缓缓松开手。
萧凤禾靠着岩壁,大口喘息,恐惧和顺从,第一次压倒了她混乱的战斗本能。
就在这时——
“刺啦——”
一声轻微的撕裂声。
洞口,一只黑黄相间的狗鼻子,带着湿泥,从被利爪刨开的灌木根茎缝隙里,挤了进来。
它贪婪地嗅着活人的气息,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带着杀意的低吼。
暴露了!
外面的人立刻就会发现这个洞口!
萧凤禾的身体瞬间再次绷紧,握着匕首的手下意识抬起。
但这一次,她没有动。
她猛地扭头,看向林栋,那双迷茫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请示。
林栋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眼中反而透出一丝冰冷的残忍。
他将SVd狙击步枪无声地靠在岩壁上,然后对萧凤禾,做出了他“驯服”后的第一个指令。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洞口的狗。
然后,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划。
一个简单、清晰,却又残暴无比的战术手语。
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