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情严重,雨水贵如油。
虽然陈太守早先就听那位有神通的女君说过会下雨,也真见识了几次她的神通,知道此人是有大本事的人,不论出于什么缘由,面上对她也是恭恭敬敬的。
但这天象一事,没亲眼见到,便是心里信了,为了不动摇民心,陈太守也没宣传出去。
眼下瞧见真下了雨,陈太守心里难免有些激动澎湃,却又不知要找谁分享自己这份难以描述的心情。
赵枝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太守直愣愣站在廊下,仰头看天,竟然有几分痴态。
她脚步微微一顿,侧头看向身旁陈欣,眼神询问。
陈欣虽然有几分尴尬,但也能理解父亲此刻情态,抿唇露出一个笑来:“这几年旱情严重,今年开春起就没见什么雨水,父亲一直心焦,眼下便有些失态了。”
虽然觻得县情况比敦薨那边好很多,他们这儿只是没见什么雨水,却也不是一滴未落,那边听说是滴雨未见,那才叫严重呢。
也没好哪里去。
赵枝春微微颔首,与赵乾风对视一眼,兄妹二人便示意陈欣先过去,等父女二人聊了几句后,他们二人才上前。
也算是免了一番尴尬。
进屋落座后,赵枝春问起天象一事:“澹宁离开前可有说过这雨水有几日?”
提起此事,陈太守面上露出几分喜色,不过他到底不是那愣头青,虽十分高兴,却也不至于因此就喜形于色,只笑着说:“女君说这一场秋雨至少要下个几日,而且也不止这一场,虽不知明年会如何,至少旱情能缓解一些了。”
便是田地里的收成已经受了影响,挽回不了,这一场雨下来,山林中那些动植物也会好过些,极端情况下至少保证了他们有一些后备粮食。
而另一方面来说,这一场雨,也缓解了城中居民越来越紧绷的情绪。
陈太守捋须,长叹一声,“若是女君还在,倒是能问清楚一些。也怪我,此前虽觉女君不会拿这种事说笑,却也不敢多加询问。”
赵枝春看了看陈太守,想到自己原本计划今晚弄一场篝火晚宴,倒是想起几人来。
“对了,我已经见过那幅画,既然那幅画紧要,今日的庆功宴便不办了。”
陈太守:“怎么?”
“原是打算在军营里办个庆功宴,既然下雨,那就不方便了。”赵枝春笑了笑,“若是其他时候,我少不得找陈太守借个地方,眼下却不好这么办。”
要是有人不小心看到那地上的画,自己人还好,今日跟着她一块儿进城的那几人可还不能完全确定是自己人,就算眼下是同阵营以后也不一定,不小心资敌可就不好了。
陈太守明白了她话中含义。
赵枝春说:“不过今日随我进城的郭将军,还有那位带郭将军来救急的少年郎,还要请陈太守见上一见。”
陈太守:“好。”
*
同一时间,简静还在路上。
觻得县下了雨,她这儿却还是晴天,只天上浮云飘动,简静看了眼天气预报,知道这儿明日也要下雨。
顺带的,简静这次打开地图,看到了原本只有小小一片的地图不知不觉间已经扩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