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自来水混合着刚才没擦干净的鸟粪余味，顺着他僵硬的脸颊缓缓流下。
赵天龙：“……”
他已经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缓缓地摇上车窗，面无表情地靠在座椅上，双目失神地望着窗外。阳光明媚，城市繁华，可在他眼里，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灰白。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那个小道士？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在他心里滋生。黑豹小队的人间蒸发，还有这接二连三、完全不符合概率学的倒霉事……
一个装神弄鬼的穷屌丝，怎么可能有这种通天彻地的手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赵天龙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他宁愿相信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也不愿相信自己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用玄学手段给安排了。
那不仅是对他财富和地位的挑战，更是对他二十多年来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毁灭性打击。
***
冯家别墅，三楼的豪华客房里。
张晓凡正盘腿坐在松软的地毯上，一边往嘴里塞着苏怜月最嫌弃的“垃圾食品”薯片，一边美滋滋地盯着眼前的系统面板。
【贡献点：720】
“啧啧啧，苏大姐，看见没？这就叫投资！”张晓凡嚼得嘎嘣脆，含糊不清地在脑海里炫耀，“500点的成本，这才多久？不仅回本了，还净赚100点！年化收益率都算不出来，太高了！”
“不过是些许微末伎俩，让你侥幸获利罢了。”苏怜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若非那赵天龙自身业力深重，气运本就虚浮，你这粗劣的符箓，未必能有如此奇效。切莫因此沾沾自喜，误了修行正道。”
“哎呀，道理我都懂。”张晓凡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但快乐是真实的嘛！你看你看，又有动静了！”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赵天龙遭遇“天降甘霖”，心神受到二次冲击，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奖励贡献点50点！】
张晓凡的眼睛一亮，贡献点余额跳到了770。
“天降甘霖？哈哈哈，这系统还挺幽默！他是不是被洒水车滋了一脸？”张晓凡乐得差点把薯片喷出来，“可以可以，赵天龙同志，请务必保持这个状态，争取为我的修仙事业添砖加瓦！”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冯大善人”。
张晓凡清了清嗓子，瞬间从一个吃着零食的咸鱼青年，切换到了仙风道骨的高人模式。他压低声音，用一种古井无波的语调接起电话。
“喂，冯居士。”
“大师！大师！神了！简直是神了！”电话那头的冯德海激动得语无伦次，“您……您是怎么办到的？赵天龙他……他真的开始倒大霉了！”
张晓凡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地说道：“天道昭昭，报应不爽。贫道所为，不过是顺应天意，略施小惩罢了。”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我怎么办到的？我花了500贡献点买外挂办到的啊！
“顺应天意……略施小惩……”冯德海喃喃地重复着这八个字，只觉得其中蕴含着无上至理，对大师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