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纸贴在胸口暖了暖，突然扯着嗓子往院外跑：张大山！
王会计！
杨靖是烈士之后！
雪地里的狗被惊得汪汪叫。
张大山裹着棉袄从东头窜过来，鞋底打滑摔了个屁股墩：啥？
烈士？老杆子拽着他往杨靖屋里拖：三十八军的！
当年救过我命的老班长的种！
消息比雪粒子传得还快。
孙寡妇端着的供果掉在地上，小翠儿蹲下去捡枣子，抬头冲杨靖笑：靖哥，我就说您是好人。老栓头扛着半袋盐路过，冲杨靖使了个眼色，袖子里的纸条地滑进他手心——仓库西角，三卷军绿布，标战备损耗——明晚驴车来拉。
杨靖攥着纸条往怀里塞，指腹蹭到粗糙的麻线，鼻尖突然发酸。
他望着院里扎堆的乡亲，突然拔高了嗓门：护粮队升级成十屯联防队！
每屯发一张传承宝毡
夜里，杨靖蹲在灶房兑油布。
系统提示音跟炒豆子似的响个不停：【跨屯护具分配完成】【每队受益村民x15】【守护之光叠加生效】【总积分+630！】他手背上的凡士林早蹭没了，裂着血口的地方沾了油布渣子，疼得直抽气，可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王念慈端着热粥进来，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儿直乐：骗老杆子叔，你不怕遭报应？杨靖舀了口粥，热气熏得眼眶发潮：没骗。
这布啊，真是用来的。他望着窗外的雪，雪光映得油布泛着暖黄：只不过咱们打的仗，敌人是饿肚子、是冷风吹、是囤不住的粮。
后半夜，杨靖靠在门框上搓手。
远处老杆子家的窗户还亮着，影影绰绰能看见他抱着油布，对着张泛黄的合影絮叨：老杨啊，你儿子......比你还能扛。系统界面突然浮现在眼前，淡蓝色的光裹着新提示：【守护之光等级提升】【解锁集体防御——村民使用系统防护物资时，主角自动获得积分反哺】
雪还在下，可杨靖觉得浑身热乎。
他摸了摸兜里的纸条，又看了看手背上的血口子——明儿个得让王念慈再去供销社顺点凡士林。
等雪停了，他得裹着破布把护粮队召到晒谷场，商量怎么......
靖哥！王念慈从屋里探出头，老杆子叔说明早要带油布去靠山屯，你手这样能行不？
杨靖把破布往手上缠了两圈，疼得倒抽冷气，却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娃：咋不行？
咱这手啊，是给乡亲挡风雪的手，疼点......值！
雪地里，老杆子的驴车已经套好了。
车板上的油布裹得严严实实，像面要扛去战场的旗。
杨靖搓了搓冻红的耳朵，望着东边渐白的天——等雪后初晴，晒谷场的大喇叭该响了。
到时候，他裹着破布往那一站，保准能把十屯的老少爷们儿喊得热血沸腾。
至于手背上的伤？
等铺满十里八乡那天，准能被暖得......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