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与吴晴云并肩走进演武场，刚踏上青石板地面，周遭的氛围便骤然变得凝重。
原本分散站立的新生们，如同受到无形的指引，纷纷朝着两侧退开，唯独将杨凡与吴晴云留在了演武场中央。
不远处，赵栝正站在天水武馆弟子的簇拥中，他双手抱胸，下巴微抬，眼神冰冷地扫过杨凡，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丘文城站在赵栝身侧，轻摇着折扇，目光在杨凡与吴晴云之间来回扫视，眼中满是嫉妒与不屑，偶尔还会对着周围的弟子使个眼色，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另一侧，钟洛率领着钟家的依附者，形成一道人墙，挡住了杨凡的退路。
他双手背在身后，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灰色气流，石质皮肤若隐若现，眼中涌动着寒光，如同在看一个将死的人，每一次目光扫过杨凡，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贡献点榜前十的其他弟子，也各自带着所属武馆的人，隐隐将杨凡隔离在外。
他们或许与杨凡无冤无仇，却因赵栝与钟洛的态度，或是嫉妒杨凡能与吴晴云走得亲近，纷纷选择站在对立面，眼神中带着或冷漠、或戏谑、或敌视的目光。
其余武馆的弟子，则远远地站在一旁，抱着手臂，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
他们既不敢得罪赵栝、钟洛等人，也不想掺和其中，只愿做个旁观者，看着这场“吊车尾与天才们的对峙”。
偶尔还会低声议论几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杨凡听得一清二楚。
“你看杨凡那样子，被这么多人围着，还装作镇定，真是可笑。”
“谁让他不知天高地厚，敢跟吴晴云师姐走这么近？这都是他自找的！”
“等着看吧，等会儿剑阵考核，他肯定第一个被淘汰，到时候有他丢脸的！”
杨凡的身边，除了吴晴云，再也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站台。
他就像一座孤岛，被整个外院的新生孤立在演武场中央，承受着上千道不善的目光。
唯有石破天，依旧独自站在狂风武馆弟子的边缘，背对着人群，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的剑阵上。
他仿佛对眼前的对峙毫无兴趣，周身的刀势依旧凌厉，却没有丝毫针对杨凡的意思——对他而言，心中只有刀道，只有即将到来的比试。
其余的勾心斗角、孤立排挤，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琐事。
被众人孤立的杨凡，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冷漠得吓人。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围在四周的弟子，看着他们或得意、或嫉妒、或冷漠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可悲。
“这些所谓的武院弟子，尤其是那些出身大家族的子弟，真是可悲可笑！”杨凡在心中连连冷笑。
他们被家族庇护，被武院高层护着，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火。
他们不知道金沙郡的战场上，异族的铁蹄如何践踏人族的土地。
不知道那些平民百姓如何在凶兽的獠牙下惨死。
更不知道在尸山血海中挣扎求生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