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掀开厚重的帐帘走进军中大帐,一股淡淡的墨香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帐内最里侧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梨花木桌,桌面上堆叠着厚厚的公文,竹简与纸张交错摆放,边缘处还沾着些许干涸的墨迹。
桌子后面,一位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正皱着眉头翻看公文,他两鬓微霜,眼角刻着深深的皱纹,目光透着几分疲惫,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男子身后左侧的武器架上,一柄偃月刀静静悬挂着,刀身宽阔,刀刃寒光闪闪,刀柄上的缠绳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是常年使用的兵器。
右侧则挂着一套黑色重甲,甲片上布满了细密的划痕,胸口位置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凹痕,仿佛诉说着曾经的惨烈战斗。
杨凡见秦校尉正忙于公务,便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站在帐内一侧。帐外传来士兵操练的呐喊声和兵器碰撞的清脆声响,与帐内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他目光落在秦校尉身上,看着对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用笔在公文上圈点,脸上肉眼可见的疲惫,心中不禁对这位驻守临安城的校尉多了几分敬意。
在如此严峻的局势下,正是这些人在默默支撑着一道道防线,守护着身后的黎民百姓。
良久,秦校尉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揉了揉眉心,这才抬起头看向杨凡,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过来吧。”
杨凡恭敬地走上前,在桌子前站定。
秦校尉从旁边的木箱里取出一卷地图,摊开铺在桌面上。地图用羊皮制成,上面绘制着临安城及周边的地形,山川河流、城镇村落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沉声道:“这是临安城的全域地图。临安城下辖十二县,目前最外围的五个县已经遭受严重入侵,几乎沦为废墟;中部的四个县也在被异兽逐渐蚕食,形势危急。”
杨凡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地图上最外面的五个县被红笔圈了起来,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沦陷区,极度危险”。
中部的四个县则被黄笔标注,写着“警戒区,即将沦陷”。红色与黄色的圆圈层层递进,如同一张巨网,将最中央的临安城团团包围,让人看了不禁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