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他吸取前两次的教训，特意活动了半个时辰手腕，可在控火时又出了差错。地脉之火在他的内气操控下突然暴涨，炉内温度飙升到五百度，药材瞬间化作焦炭，连观察口都被熏黑了。
“妈的！”杨凡眼睛通红，一拳砸在地上，青石砖发出沉闷的响声，指关节渗出血丝：炼丹咋就这么难呢？
林云赶紧按住他的手：“别冲动！丹师都是用银子，用失败次数硬堆起来的，若是如此轻易成功，岂不是满地都是丹师？”
杨凡看着地上的血迹，突然冷静下来：“再来。”他站起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第四次尝试格外顺利。灵叶草与赤铁矿完美融合，凝露花投入时恰逢两种能量交汇的节点，金色的药液在炉内缓缓旋转，眼看就要凝丹成型。杨凡的心跳得像擂鼓，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地，溅起细小的水花。
“快了，就快凝丹了。”他紧盯着观察口，只见金色药液渐渐收缩，表面开始浮现出丹纹。按照书上的说法，再等一炷香就能开炉取丹。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丹药即将成型的征兆！杨凡的心脏猛地一跳，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丹香散发出来了，我成功了！他下意识地掀开了炉盖，却忘了书上“凝丹需静候，妄动则崩”的警告。
“嘶——”金色药液接触到冷空气，瞬间失去了平衡，表面的丹纹迅速碎裂，最后滚出来的是几颗黑乎乎的圆丸，散发着半生不熟的气味。
“废丹。”杨凡捡起一颗，入手冰凉，里面的能量杂乱无章，连最低级的疗伤药都不如。四次失败，四份药材，八百两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
夕阳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炼丹房里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杨凡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丹炉，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连续四个时辰的高度集中，让他的精神几乎崩溃，眼前阵阵发黑，耳边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林云递过来半块干粮，声音里带着无奈，“剩下的药材留着下次再练。”
杨凡摇了摇头，抓起最后一个牛皮纸包。纸包上的朱砂字迹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他拆开时，手指都在发抖。
灵叶草的叶片已经有些发蔫，赤铁矿的碎块蒙上了一层灰，凝露花的花瓣也失去了光泽——这些药材若是再放下去，恐怕就要失效了。
“最后一次。”杨凡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眼中却燃起了倔强的火焰，彷佛一位压上全部筹码的赌徒。
他接过林云递过来的半块干粮，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粗糙的麦麸剌得喉咙生疼，却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这一次，他处理药材用了整整一个时辰。灵叶草的每一片叶子都量过尺寸，赤铁矿的粉末过了三次筛，凝露花的根部用银刀削得光滑如玉。升火时，他特意运转内气滋养手臂，确保手腕不会再抽筋。
当地脉之火稳定在三百度时，杨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像放电影般闪过前四次的失败画面。
“开始。”他猛地睁眼，指尖的灵叶草如同有了生命，轻飘飘地落入丹炉。绿色雾气升腾的瞬间，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投出了赤铁矿粉末，两种能量在炉内完美交融，没有一丝滞涩。
投凝露花时，他的手腕稳如磐石，花朵沿着预定轨迹落入能量漩涡中心，白色的水汽与金绿色的能量交织，在炉内形成一个晶莹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