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心。
两个人就这样白日练剑、炼体,晚上共同双修提升修为。
他想,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只是很快,几日后方墨寄来信件,戳破了他这个本在目前来说就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两人不属于同一宗门,分开自然是更多的。
“走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剑宗山门门口,水清鸢和他拥抱一下,知道自己暂时走不开所以没着急走掉。
鱼镜渊的双臂圈在她腰上,垂下眼帘望着她,眼中只有无尽的失落与不舍,蒙上了一层雾似的看不分明:“……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那些药吃完了一定要同我讲,我存了不少灵石的。”
这些年在宗门当中赚来的灵石他几乎都没舍得花在自己身上,师父也每年会以生辰礼的名义送来一些灵石。
在同境界的修士当中,他的积蓄还算可观。
“知道了,多保重。”
水清鸢拍拍他的手臂,想让他放心。
手臂僵硬之际,鱼镜渊还是叹一口气,放开了手,酸涩的胀意充斥在心尖处停歇不了,最后再抚摸上她的手背:“路上小心。”
“下次再来的话我们接你昂!”
季山淮也跟着在一旁挥挥手与她告别,水清鸢应下,御剑远去。
“唉……此去山长水阔,归期难至啊。”
看到天边逐渐消失的人影,他还不由得文邹邹地感慨一句。
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既然选了两条并不一样的路,想要做到长久并肩就要先努力提升自我。
各宗门都是修为越高越自由,除非承担了宗门事务的一部分责任。
像沈白玉那样,随便去哪里都自由得很。
鱼镜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眼底渐渐翻涌的情绪像被阻拦的洪水,表面平静,深处却波涛汹涌。
他想去任务堂接个任务,出宗送她一趟,只可惜他们要去听师父的课,如果去送她就来不及赶上……师父的课是万万不能请假的。
水清鸢倒是觉得不送也好,一直安慰他。
一来一回的功夫能耽误不少时间,而这些时间不论是用来练剑还是修炼上面都很不错,没有必要送她一回浪费掉。
“没事儿,你还有我这个师兄陪着呢,哈哈哈哈,实在心情郁闷的话咱们晚上去喝点儿也行啊。”
刚刚看他那么难过,一副几乎要掉眼泪的模样,季山淮不由得主动开口安慰他。
哎呀理解理解,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谁知转过头来的鱼镜渊脸上哪里还有半分脆弱?表情平淡,沉声道:“不用了,修行最重要,我们先回去练剑吧。”
见他脚步飞快,季山淮就这么一愣一愣地跟着他走了。
这……到底是难过还是不难过?
“铛!铛!”
“砰!”
直到练剑的时候,被震到手臂发麻的季山淮才意识到这家伙明明就是很难过,只不过是暗戳戳的难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