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飘来的小雪团和雪花飘在了自己的脸上，有些凉意。
这漫天的雪花让他恍惚，因为他们初见时，也是和这差不多的雪天。
鱼镜渊不免又想起了一些回忆。
「姐姐，等我以后去了神山，我一定要努力修炼、把你变得健健康康的！然后带着你去闯荡江湖，咱们一起当大英雄！」
「以后你要是当大英雄了，我要是做什么坏事可就报你的名号了。」
「不。」
「嗯，我们不做坏事，我们当英雄。」
「没有，我是想说，你要是想做什么坏事的话，直接叫我去做就好了啊。」
「咳，不做坏事，快点过来睡觉。」
……
望着那些飘雪，鱼镜渊不禁眼中氤氲朦胧，这份突如其来的回忆又叫他嘴角甜蜜。
此情何起？
……自己曾经的确是将水清鸢当做姐姐来看待的，他们那时候就像是真正的亲人。
可人是会变的。
只是自己变了，她没有变而已。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私心在对她的思念和亲近当中掺杂了别的情绪。
一点一滴，积少成多。
曾经少时无知，连自己都察觉不到在某时某刻的哪一件事上掺了别样的私情；现在猝然明了，直接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却已经无法做到放手。
鱼镜渊喜欢水清鸢。
他不仅仅想成为她的亲人、她的挚友……因为他是个贪婪而自私的家伙。
他贪心到想拥有她的全部。
可事到如今，他要怎样去进行抉择呢？
是继续装下去，当她的“小鱼弟弟”。
还是跳出属于这个身份的蜜罐，慢慢向她表露自己的真心？
只可惜还不等他这个脑袋瓜继续深想下去，他就在周围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鱼镜渊慌忙地坐起来，一抬头，却发现水清鸢的身影居然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和自己四目相对。
她立于剑上，因为出来得匆忙，满头青丝并未绑起，此时正顺着风雪在缓缓飘动飞扬，衣袂飘飞。
发丝飞得也很识趣，并不挡她的脸。
又或者，是看见的人直接忽略掉了那些挡在前面的发丝，只专注盯着她的面容。
腮凝新荔，眉眼如画。
她就像是雪魄幻化而成的灵，月色落入凡间的仙，那些雪一点一滴落到她身上，全然成为了她的陪衬。
呆愣片刻，鱼镜渊才想起笨拙地抬手挡住自己的脸颊。
但太晚了，她早已看到这份伤痕。
“小鱼。”
鱼镜渊听到了呼唤，僵硬的身子不敢动。
身旁传来瓦片“嗒嗒”的声响，水清鸢捉住他的手腕拉开，看着那一片明显的红痕，心中的怒火暗中翻涌。
“……这是怎么回事？”
她蹙起眉头，眼中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对他伤势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