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镜渊待在原地，看着他离开。
待月亮爬上山头，夜星布满天空之时，便是彻彻底底地天黑了下来。
晚风穿过亭柱，吹拂得四面竹叶枝条簌簌晃动，卷来了竹叶的清香，亭中几盏莹灯将里面的石桌照得白润，桌面上没有精致的酒壶，只有酒坛子和三只酒杯。
“哈——”
刚一碰杯，沈白玉就一口气将这杯酒喝到了底，杯子和石桌碰撞发出“叮”的一声响亮。
“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要是把他灌醉了，说话特有意思来着，哈哈哈哈。”
看着面前的两个师弟，沈白玉还不忘提到一番自家大师兄。
在他入门的时候，这位大师兄就已经是出窍期后期的强者了，大部分人都以为师兄弟两个人之间年纪差距太大，他们两个会玩不起来。
不过余封萧虽然确实不太爱折腾，但看着他折腾是没有意见的。
如今自己也即将步入这个大境界，还真是有点感慨啊。
鱼镜渊看着酒杯里清澈的酒水，在灯影下泛着细碎的光芒，都不用低头特意去闻，便能闻到这刺鼻的酒香，那股气息冲入鼻腔当中挥之不去。
见旁边的季山淮小抿一口，他也终于下定决心凑近酒杯缓缓喝了一点点。
一抬头，两个人都在紧紧盯着自己，满脸期待。
“怎么样啊？我就说是好酒吧？嘿嘿嘿。”
沈白玉眯着眼睛看他喝下后双眉蹙起，不过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看着应当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酒入口是浓烈的辛辣，像是有细小的火星子在嘴里四处炸开。
因为不适应这种味道，所以他很快就咽了下去，这些酒液顺着喉间滑下去时，却逐渐开始滋生热乎乎的暖意。
从喉咙到肚子，再传遍四肢，一时间直冲脑门。
呼吸之间连胸腔都鼓动着躁意。
“……还行。”
这是真话，喝下去之后，鱼镜渊感觉这味道不算太讨厌。
或许喝酒的人大部分喝的也都不是味道，是酒液能够带来的刺激感，刺激味蕾，刺激神志。
反倒是季山淮啧啧砸嘴，拧着眉毛直说不行，摆手道：“这酒太烈了，我还没喝过这么辣的……我得慢慢喝。”
他也喝酒，但从前喝的基本都是清香型的酒水，入口绵软舒适，喝下去也不会辣喉咙，味道更没有这个冲。
“慢慢喝、慢慢喝，咱们也算是难得一聚了，今天夜里不说别的，也不谈修炼什么的，就聊聊家常。”
沈白玉也不强逼着他喝，毕竟要是一两口就喝醉了那也没意思不是？
天天修炼修炼，偶尔也可以放松一下的嘛，要是他都要出门了还谈修炼，那多没意思。
“欸，听说今日有请药门的女修来找二师兄你啊，跟师弟们说一说呗？”
听到随便聊聊，季山淮也是十分上道，第一嘴就大胆地提到了今天的传闻。
不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吧，这件事情发生在剑宗门口，也没有刻意隐瞒，大家自然是能把这事给传开了。
一听闻是自家二师兄的事情，季山淮便不厚道地找别人听了一嘴。
据说，据说啊，是沈师兄在外面欠下来的桃花债。
当然，这也只能听一听，想听真实的不如直接来问他这位好师兄。
看着他鸡贼的眼神，沈白玉玩味一笑，哼笑着反问：“看你这样子是听了不少嘛，你说说，都听到其他人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