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戒，打你背叛宗门！”
“砰！”
“这一戒，打你目无尊长！”
“砰！”
“这一戒，打你骄纵浮心！”
……
此楼中空，光束全然集中在最下方，月光盈满之时甚至显得这里太过光亮，看不清底下的人。
而最下方，站着的是慕道楼楼主孔灵仙，跪着的是离开宗门、但弟子令牌还在的内门弟子方墨。
或许现在不算内门弟子了。
此时的方墨已经换回了慕道楼的弟子服，梳理好了头发、弄干净了胡子，挨上这几戒已然喉间腥甜。
这身衣服还是这么文邹邹，褶皱堆叠，穿在身上就像个书呆子。
……和以前唯一不同的是，这件是墨黑领的。
孔灵仙挥了挥手，兵器随之消失，哼出一道气，下巴上的长胡须都跟着颤抖。
那柄灵玉戒是神兵法器，抽在背上击中的是五脏六腑，即便没用灵力也全然是内伤，可一点都不好受。
不过显然，打这几下还是收敛了。
“你可知错？”
他双眸微眯，几乎是咬牙切齿。
方墨咽下涌上来的鲜血，眼瞳坚定，重重地叩拜：“弟子知错！”
“知错了为何不回？！”
孔灵仙气得吹胡子瞪眼，马上就指着他，质问回去。
自己将这小子精心栽培，怜他修体太差，苦心孤诣地让他修行阵法道术，可他倒好！上请一封退宗书信，说走就走！
当这修道是天地间的随心物，去了就去了、走了就走了吗？！
当初，孔灵仙心有怒气放任他离去，几番拿放，还是并未将他的弟子令牌销毁。
在后来收到了他的道歉信，孔灵仙估摸着他差不多也该回来了，结果这小子死活不见回来。
那么好！不回就不回！当他先前的那些看重和偏心通通都去喂了狗！
“……弟子自知不配再回来，当初是弟子不顾师徒、师门情谊决心退宗，既然做了就要承担下去。”
方墨深吸一口气，跪拜的姿势并未改变。
这迟来的一跪，终究还是还了回去。
——
当时送完水清鸢打算回去时，他就感受到有人的窥探，以为是什么对他起了歹心的家伙，结果……
「方师兄！！……真的是你啊、师兄！」
那家伙见他突然出现在面前，并没有出招，而是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他许久，最后眼睛里都挤出泪花。
方墨一早就认出来了，认出来了衣服，因为这是慕道楼的弟子，还是亲传弟子的服饰。
慕道楼中，外门弟子衣领、袖口、衣摆处的颜色为黯，这是一种偏青的颜色，也可以称为黯青；内门弟子为鹊羽色，偏紫。
只有亲传弟子衣领才为墨黑。
可自己只是一个内门弟子，加上实力低微，根本撑不起这声“师兄”。
更何况，他在慕道楼里根本没有什么相熟的同门，最多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的关系。
关于对面的人，他更是没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