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镜渊退缩的脑袋表现迟疑,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但得到的只有不容置疑,最终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巴,让一勺又一勺的药被灌进去。
还是太温柔了,是他的话直接把碗怼过去。
沈白玉有点想这样尝试,是爷们就大口大口喝!
终于喝完药之后,鱼镜渊抱着她的腰埋头在她的小腹处乱拱,呼吸声夹杂着哼声,像是在说这药苦极了,他真是受委屈了。
可他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水清鸢也不是。
他抬头向上,想看看她的反应,却因为姿势问题而看不完全她的面容。
……被挡住了。
鱼镜渊呆滞地目测了一番,感觉自己脑袋的头顶可能会不小心触及到这里。
还没等他来得及大脑细细思考,刹那间身体就十分自觉地退开了些许,像是弹开了似的,连带着身体都有些僵硬住。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好像就是不能太靠近那里。
唔……
鱼镜渊茫然,却还是再弯下腰主动避开。
掌心抚过他的脸侧,努力想压制住他乱动的水清鸢刚放好碗,见他终于老实了下来,不由得松一口气。
他似乎还在因为药的事情而烦恼,水清鸢只好轻声哄他:“很苦吗?那喝点茶好不好?”
现在喝了苦药,不会说话却还能撒娇。
和以前倒是没什么两样。
“那个药不苦啊,我尝了一点,就是很淡的草味而已。”纪回听到这话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倒来了茶水。
埋在柔软小腹处的鱼镜渊动作略微顿住片刻,而后又继续自己的哼声,实际上是在趁机细嗅自己喜欢的味道,也就是她的味道。
水清鸢感觉自己的拳头有点痒。
“唔!”
果不其然,自己的头顶上又挨了一拳,但这次的鱼镜渊选择假装没有被打,这样就可以不用松手了。
水清鸢不懂他自欺欺人的想法,不过她也没招了,叹一口气蹦出了最后的倔强:“……先把衣服穿起来。”
最起码,不要赤条条地和她抱在一起。
“行了,来看看你们的伤,来都来了不是?”纪回先看了看季山淮的脸,毫不客气地扒拉开他的眼皮,又检查好他身上的其他伤势后,拿来一种药草泡进盆里。
等褐色的水逐渐颜色变深,他才开口:“把脸埋进去,睁着眼睛埋进去,最好在里面转一转眼睛,没有叫你你就不要抬头啊。”
脸也是有损伤的,只是眼睛更脆弱,伤势才更明显罢了。
“咕噜噜噜……”
季山淮弯腰埋头进去,吐出一串泡泡,身后马上传来沈白玉的警告声:“老实点儿!”
水清鸢主要就是手上的那条鞭痕有些严重,这伤势没有断掉骨头,因为她穿了一件法衣,虽然品阶很低但也不算毫无作用。
“唔——”
紧紧抱住她的鱼镜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上药的那只手,目露凶恶。
“……你自己揉一下吧,用点力,药效才能进去。”纪回被瞪得多少有些不太舒坦,总感觉背后凉凉的。
“好。”
知道是因为谁的缘故,水清鸢很快就点头同意,为自己揉按起来。
按着按着,鱼镜渊又开始不安分地乱动,抓着她敷药的手臂,掌心一收一放,似乎是在学着帮她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