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守墓人老头的房间出来,小满的心久久无法平静。祖坟被卖的真相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家族的堕落和罪孽远超她的想象。但同时,明确的目标也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晰起来——拿到账本,揭露真相!
接下来的几天,小满一边照顾母亲,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自己身体的信号。她按照守墓人的指点,用身上最后一点钱,去中药铺买来了朱砂、符纸以及几味辅助的草药。守墓人则给了她一小撮从那块锁片碎片上刮下来的金粉,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省城的生活并不容易,她们带来的食物很快见底。小满不得不再次冒险,在附近的菜市场賖了点最便宜的米和蔬菜,勉强维持。环境的恶劣和精神的压力,让她迅速消瘦下去,但眼神却愈发坚韧。
也许是巨大的压力催生了生理的变化,在抵达省城的第五天夜里,小满在睡梦中被小腹一阵熟悉的、隐隐的坠痛惊醒。
她来了。
月经初潮,在这最艰难、最危险的时刻,悄然来临。
没有惊慌,没有羞涩,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宿命感。她默默地处理好个人卫生,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干净的旧布条。感受着身体里那涌动的、带着微弱刺痛和生命力的暖流,她知道,行动的时候到了。
天刚蒙蒙亮,她就带着准备好的材料,再次敲响了守墓人的房门。
老头似乎早已料到,他将小满让进屋内,关好门窗,点燃了那盏油灯。昏暗的光线下,仪式显得格外神秘而肃穆。
“心无杂念,想着你要去的地方,要躲避的人。”老头沉声指导,“将你的‘天癸血’,滴入朱砂和金粉中。”
小满依言照做,刺破指尖,挤出几滴鲜红的、蕴含着独特生命气息的血液,落入准备好的小碟中,与暗红色的朱砂和闪烁的金粉混合。血液接触的瞬间,那混合物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波动。
“以血为墨,以念为笔,绘!”
小满拿起那支特制的狼毫笔,蘸饱了混合着她初潮之血、锁片碎片金粉和朱砂的“墨”,屏息凝神,在黄色的符纸上,开始绘制守墓人传授的那个复杂而扭曲的“隐踪符”。
每一笔落下,她都感到自身的精神力和那微弱的经血力量被抽取一丝,融入符文中。符纸上的线条闪烁着暗红和金芒交织的光泽,散发出一种混淆天机、遮蔽自身气息的奇异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