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已转,厮杀落幕,
我们的黑帆遮日蔽午。
我们手中之物分文未付,
付的是古老勇敢的铁钱数目!
所以倒满朗姆,把篝火燃旺!
放声高歌,为每个亡魂的欲望!
逝者不死,
必再起于这片苍穹之下,更加猖狂!
他们的船板崩裂,旗帜已降,
送他们的老爷去水底天堂。
我们夺其美酒,抢其食粮,
将他们的梦想弃于尸骸之旁。
所以倒满朗姆,把篝火燃旺!
大海会吞噬弱者和强人,
淹神深知我们无处可容身。
耕种土地或跪地祈恩?
我们是终结白日的风暴阵阵!
铁钱……是我们唯一的信条……
铁钱……在我们沉没之前……
…………
水手们高声大唱着《铁钱之歌》,巴隆更是站在船首,一边狂饮美酒,一边双手挥舞当起了乐队指挥。这是攸伦第一次听到这首狂野的海盗之歌,很想与其它铁民一般大口喝酒,但酒瓶刚传到他的手里就被老威克一把夺走。
豪饮号的甲板上堆满了战利品,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攸伦蹲在一只橡木桶上,看着水手们将战利品分类摆放。他的目光被一匹匹东方丝绸吸引——那些来自科霍尔的黑山羊绒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比派克城最富有的商人家中的挂毯还要精美。
水手们像饿狼般扑向那些被撬开的货箱,粗粝的手指抓挠着丝绸、香料和闪亮的金银器皿。“裂腭“达格摩一脚踹开船长室的橡木门,从里面拖出一只镶嵌珍珠的铁箱,用斧头劈开锁扣——哗啦!成堆的密尔金币滚落甲板,在阳光下闪烁如鱼鳞。
“诸神在上!“一个缺了门牙的老水手抓起一把金币塞进嘴里,用牙齿咬出凹痕,“真金!比老威克岛矿坑里挖出来的还纯!“
“看这个!“红发奥克伍高举着一个镶满红宝石的高脚杯,杯沿还残留着深红色的酒渍,“布拉佛斯银行家的私人珍藏!“他缺了两颗门牙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额头上的新伤疤还渗着血珠。
老独眼沃尔夫跪在一堆香料前,颤抖的手指捻起一撮红花深深嗅闻。“诸神在上,“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老婆瘫痪前最爱这个味道……“他将香料小心地包进一块从自己衣服上撕下的布片,藏进了贴身的皮袋里。这老海盗可不爱他那个瘫痪貌丑的老婆,他是知道这种香料跟黄金等价。
达格摩哈哈大笑,裂开的下巴漏出几滴唾沫:“每人先抓一把!剩下的——“他瞥了眼巴隆,“按铁群岛的规矩,船长拿三成,勇士多分,剩下的归葛雷乔伊家!“
水手们欢呼着扑向战利品,有人把布拉佛斯人的丝绸围巾缠在脖子上,有人用银酒杯灌满烈酒一饮而尽。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甚至当场换上了缴获的镀金胸甲,尽管那玩意儿对他来说小得像个餐盘。
船舱里的俘虏被驱赶到甲板上。
布拉佛斯的商人和水手被铁链拴成一串,面色惨白地跪在血渍未干的甲板上。而女眷们——三个瑟瑟发抖的姑娘——被单独带到巴隆面前。按古道规矩,男的会做奴隶,在铁群岛挖铁矿一直到死,女的,如果有铁种愿意要,她们就会成为盐妾,如果没有铁种愿意要她们,她们就是所有铁种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