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忘赶紧解释,可他刚想拿出江母的信物,体内的妖力就不受控制地泄露了一丝,阵法的警报声更响了,周围的修士纷纷围过来,指着他议论纷纷:“是妖族的奸细吧?不然怎么会有妖气!”“离他远点,别被妖气染到!”
陈忘只能攥紧手里的篮子,转身快步离开。他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异样目光,那些目光里有恐惧、有排斥,还有的带着敌意。
他沿着小路往家走,路过河边时,看到水面倒映出自己的模样——眼底的黑紫纹路还未散去,周身萦绕的淡色妖气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像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异类”。他蹲下身,用河水不断擦拭脸颊,试图抹去眼底的妖纹,可那纹路像是刻在骨子里,无论怎么擦都不会消失。
有次江母带着他去拜访一位老医师,想求些护脉的药材。老医师刚见到他,就猛地后退一步,指着他的手腕:“你身上有上古妖帝的气息,是‘烬’的残魂吧?当年‘烬’屠戮人类修士,你这种‘怪物’,根本不该活在世上!”
老医师的话像一把刀,扎在陈忘的心上,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江母赶紧拉着他离开,走出医馆时,陈忘看到江母偷偷抹眼泪,他握紧她的手,声音带着沙哑:“娘,我没事,以后我们不去就是了。”
可他心里清楚,只要双力还在,他就永远是别人眼中的“怪物”,永远要承受这些无端的排斥与恐惧。
为了保护家人,陈忘开始更频繁地练习双力。他发现,每当他催动妖力与雷霆时,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会让他暂时忘记经脉的疼痛与外界的排斥——妖火能焚烧阻碍,雷霆能震慑敌人,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他就能守住江家别墅,守住他爱的人。
可他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渐渐依赖这种力量。有次庭院里的石榴树被狂风刮断了枝桠,陈忘下意识地催动雷霆之力,一道淡紫色的雷柱瞬间劈向断枝,将断枝精准地落在空地上。
江守鱼看到后,笑着说:“你的雷霆之力越来越厉害了。”可陈忘却愣在原地——他本该用灵力慢慢清理断枝,却下意识地动用了双力,甚至没考虑过雷霆可能会误伤周围的花草。
更可怕的是,当他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第一个念头不再是“想办法”,而是“用双力”。有次陈希的佩剑被卡在石缝里,陈忘刚想伸手去拔,体内的妖力就自动涌出,差点将石缝炸开。
他赶紧收回力量,用手一点点将佩剑抠出来,指尖被石缝磨得通红,可他却松了口气——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彻底沦为双力的“奴隶”,再也找不回曾经那个温和的自己。
深夜,陈忘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看着掌心的双力发呆。妖火在他掌心静静燃烧,雷霆在火边缓缓游走,两种力量既美丽又危险。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着江守鱼那温柔的笑容,那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寒冰;江母那心疼的眼神,那饱含着母爱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炉火,温暖着他的心房;还有陈希那依赖的模样,那对他充满信任和依赖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重要。
这些画面在他的眼前不断地交织、重叠,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力量。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疼痛,仿佛这疼痛能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
他知道,双力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副作用,每一次使用双力,都像是在他的身体里点燃了一团火焰,灼烧着他的经脉,让他痛苦不堪。但是,他绝不会因此而放弃。
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找到控制双力的方法。他会用这强大的力量去守护他所爱的家人,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哪怕要承受经脉的撕裂之痛,哪怕要在理智的边缘苦苦挣扎,哪怕会被世人视为“异类”,他也绝不会退缩半步。因为,家人就是他的一切,为了他们,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