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一时安静下来。
风从北面吹来，带着干燥的土味。晨曦灵蝶伏在云璃肩上，触角轻轻颤动。
良久，夜无痕开口：“路线你画好了？”
“正在画。”云璃拿出一张新纸，开始标注路径，“第一站是裂谷西侧断崖，那里有古庙遗迹，曾是封印节点之一。我们需要带足干粮和应急药品，幻兽状态必须保持满值。”
“我参加。”夜无痕说。
“算我一个。”林婉儿合上日志，“家族考核可以推迟。这事比模拟战重要。”
雷鸣看了看两人，又看向云璃手中的图纸：“那我负责侦查和警戒。部落教过我们怎么在乱气流里辨方向。”
云璃点头，继续写物资清单。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就在这时，晨曦灵蝶忽然振翅飞起，悬停在星盘上方。它的身体泛起一层微光，沿着三个红点画出一个三角形，最后停在最北端的那个点上，翅膀持续轻颤。
云璃停下笔。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
那不是普通的反应。是某种确认。
“它想去那里。”夜无痕说。
“或者，”云璃轻声说，“那里有东西在叫它。”
她收起图纸，放进怀里。天边已有微光，照在石台上，映出四个人影。
“今晚出发。”她说，“不告诉任何人。”
林婉儿张了口：“万一被发现……”
“那就说是夜间拉练。”云璃站起身，“反正我们最近确实在调整训练节奏。只要不在明面上违规，就不会有人深究。”
雷鸣咧了下嘴：“你早想好了？”
“从他留下玉符那一刻就开始想了。”云璃看向北边，“我们以为在历练，其实一直在被推着走。现在是时候看清推我们的是什么了。”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帐篷，脚步稳定。
夜无痕跟上去几步：“你真觉得，这会改变一切？”
云璃停下，手搭在帐篷帘上。
“我不确定。”她说，“但我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总有一天，我们会连为什么失败都不知道。”
她掀开帘子进去，身影消失在布料之后。
外面，晨曦灵蝶缓缓落回石台，翅膀收拢，像一片静止的光斑。
雷鸣看着那一点微光，低声问：“她说的……御兽契约失效，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婉儿没回答。
夜无痕望向北方地平线，太阳正一点点升起。
他的手慢慢握紧了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