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人过去。”云璃抬头，看向盘旋在头顶的晨曦灵蝶，“它还能飞一次。只要把光束打到指挥台旁边的信号柱上，让那根柱子炸开就行。”
“那点光能行？”林婉儿皱眉。
“不够。”云璃说，“所以需要掩护。雷鸣，你还能震地吗？”
雷鸣活动了下膝盖，疼得皱了一下脸，但还是点头：“再来一次，最多三秒。”
“够了。”云璃说，“你震的是左侧地面裂缝，引发塌陷，逼他们调动右侧守卫去支援。就在他们乱的时候，林婉儿放火雨，目标不是人，是空中飘着的传令灯笼。灯笼一灭，前后失联。”
她停顿一下，看着两人。
“然后晨曦灵蝶出手。光束不求杀伤，只求打断调度。”
雷鸣咧了下嘴，“这招阴啊。”
林婉儿笑了下，“我喜欢。”
云璃回头看了眼夜无痕。他还靠在岩壁上，左手按着肩头，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他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眼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但她懂。
她转回身，盯着敌阵后方那根竖立的黑色旗杆。旗面上的符文正在闪烁，每隔七息闪一次，像是心跳。
“等它们再往前五步。”她说，“就是机会。”
风从岩缝间穿过，吹起她的头发。晨曦灵蝶停在她肩头，翅膀微微张开，积蓄最后一点光能。雷鸣双拳重新抬起，肌肉绷紧。林婉儿将火囊抱在胸前，火焰在囊口跳动。
敌阵开始移动。
三只幻兽缓缓推进，脚步沉重。左侧那只迈步时，关节发出一声滞涩的响动，明显不如之前灵活。前方法师群举起法杖，黑芒再次凝聚。
“来了。”雷鸣低声道。
云璃抬起手，手指微微弯曲，做出准备下压的手势。
雷鸣屏住呼吸，拳头蓄力。林婉儿指尖发烫，火流在掌心旋转。晨曦灵蝶双翅完全展开，一点银白光芒在翅心凝聚。
敌阵最前方的幻兽踏出下一步，距离高岩仅剩十五步。
云璃的手指开始下压。
就在这时，夜无痕突然抬起了右手。他的手掌摊开，掌心里有一道刚划破的血痕，正缓缓渗出血珠。他没看任何人，只是把手指指向了敌阵后方——不是旗杆，而是旗杆旁边那块不起眼的灰石台。
云璃瞳孔一缩。
那是传令中枢的接地石。如果那里被破坏，整个调度系统会直接瘫痪。
她的手指停在半空，目光死死盯住那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