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尽头。”夜无痕忽然开口，“只要还有人被威胁，就不可能停下。”
“那你呢？”雷鸣转头看他，“你是玄冰贵族，回去就能有地位有权势。非得跟着我们一起跑荒野？”
夜无痕沉默片刻，从背包里取出寒玉匣，打开锁扣，将冰纹卷轴放进去，又覆上一层封印布条。
“我不是回去继承什么。”他说，“我是去找他们藏起来的东西。”
“什么东西？”
“能让整个帝国封锁北境的东西。”他合上匣子，声音低了几分，“我父亲当年亲自下令封山，连族谱都删了那段记录。现在卷轴提到那里，不是巧合。”
林婉儿听得心头一紧：“所以你是觉得……黑暗势力和你家族有关？”
“不清楚。”他摇头，“但线索指向那里，就不能绕开。”
云璃一直听着，这时才开口：“我们不是为了追查某个人或某个家族才走的。我们是为了阻止更多城邦变成废墟。”
她看向远方：“如果北境真藏着什么，那就去看看。揭开它，比躲着强。”
雷鸣挠了挠耳朵：“好吧，反正我都跟到这里了，也不差这一程。”
他重新启动护腕，雷核晶粒缓缓转动，开始标记沿途金属痕迹。每隔一段距离，就在地上划一道浅痕，方便后续辨认。
林婉儿翻开随身携带的册子，记录火心符种的变化。药效稳定，炎狐体温正常，但符囊仍未软化，预计还需两天。
“等到了下一个补给点，得找温泉水泡一下。”她说。
“前面三十里有个废弃哨站。”夜无痕看了眼地图，“没住户，但有井。”
“那还算运气不错。”雷鸣嘟囔，“总比睡荒地强。”
太阳升至中天，阳光落在肩头，灼热感透过衣料传来。队伍保持匀速前行，脚步踩在碎石路上，发出规律的响动。
云璃走在最前，手指不自觉摩挲着契约印记。晨曦灵蝶安静伏在她肩上，翅膜微张，仿佛也在感受前方的气息。
忽然，她停下。
“怎么了？”林婉儿紧跟其后。
云璃没答，而是转向夜无痕：“你那个卷轴……刚才有没有再动？”
夜无痕皱眉，伸手探入背包，取出寒玉匣。他刚掀开一角，一道金光倏然闪过匣缝，速度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他迅速合上盖子，指节微紧。
“它在催我们。”云璃低声说。
“什么意思？”雷鸣警觉地环顾四周。
“不是攻击。”她盯着那匣子，“是提醒。就像……怕我们走错路。”
夜无痕将匣子重新收好，语气冷了下来：“那就别停。”
四人继续前行，步伐比之前快了些。
风从北方吹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正午的阳光洒在他们背上，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古驿道上，像四道向前延伸的刻痕。
雷鸣低头看了眼护腕，雷核晶粒突然加速旋转，指向左侧山坡。
他刚要开口，云璃已抬手示意噤声。
前方路中央，一块石碑斜插在土里，表面布满裂痕。碑文模糊，只剩两个残字还能辨认：
——北
——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