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石门全貌。原本流畅的符文此刻交错逆乱，五行顺序完全颠倒，金生水变成了水克金，木生火变成了火焚木。整个系统陷入混乱，就像被强行扭转的齿轮，越转越崩。
“不是顺序错了。”她忽然明白，“是我们理解错了。这门不需要闭环，它抗拒闭环。”
夜无痕侧头看她：“什么意思？”
“五行相生是常识，但这里……可能忌讳完整循环。”她盯着那道仍在逆旋的细纹，“也许正确的方式是断开某一步，让它保持开放状态。我们却偏偏把它补全了，等于触发了反制机制。”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雷鸣一拳砸碎扑来的触手，喘着粗气，“先活下来再说！”
话音刚落，地下传来更深的轰鸣。整片区域的地砖全部翘起，裂缝扩大成沟壑。十几根粗壮触手同时破土，其中一根直扑云璃面门。
晨曦灵蝶奋身迎上，双翅全力展开，光雨化作屏障。触手撞上光幕，发出刺耳摩擦声，黑液飞溅，光幕剧烈波动。
云璃感到一阵灵力反冲，喉咙发甜。她知道，晨曦灵蝶撑不了多久。
夜无痕猛然跃出，冰剑高举，寒气凝聚成锥，狠狠刺入地面。冰层以他为中心急速蔓延，冻结了近身的五六根触手。但他刚落地，背后又有三根袭来。
林婉儿强提灵力，炎狐跃至空中，尾巴甩出大片火浪，暂时逼退左侧攻势。可右侧的触手已逼近云璃身后，距离不到两尺。
“云璃！”她尖叫。
云璃回头，瞳孔骤缩。触手前端裂开，露出锯齿般的口器，直冲她后心。
晨曦灵蝶拼尽最后力气振翅，光雨凝成薄盾。触手撞上光盾，发出闷响，前进之势稍缓。
就在这瞬间，夜无痕甩出一道冰索，缠住云璃腰身，猛力一拉。她整个人被拽离原地，摔进他怀中。触手擦着她后背掠过，钉入石壁，发出沉闷撞击。
两人跌倒在地，云璃仰面喘息，钥匙仍死死攥在手中。晨曦灵蝶跌落在她胸前，羽翼微颤，光芒几近熄灭。
雷鸣和林婉儿被迫退至角落，背靠背作战。雷兽身上已有数道腐蚀伤，行动迟缓。炎狐的火焰只剩零星几点，摇摇欲坠。
冰墙彻底崩塌，夜无痕的寒气已接近枯竭。他单膝跪地，冰剑拄地，护在云璃前方。
触手缓缓收拢，围成一圈，步步逼近。黑液滴落地面，腾起阵阵白烟。空气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幻兽低沉的呜咽。
云璃撑起身子，看着那扇曾寄托希望的石门。符文依旧紊乱，细纹不停逆旋，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知。
她低头看向掌心，钥匙边缘映着微弱光斑。
“是我太急了……”她喃喃。
夜无痕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声音沙哑：“现在想这些没用。先活下去。”
雷鸣怒吼一声，雷兽拼死冲出，电光炸裂，逼退数根触手。林婉儿趁机扑到云璃身边，一把抓住她手腕：“接下来怎么办？”
云璃望着石门，眼神逐渐凝聚。
“不能再输灵力。”她缓缓站起，将钥匙紧紧按在胸口，“但我们也不能停。它们既然怕光，那就让晨曦灵蝶再撑一次——最后一次。”
晨曦灵蝶轻轻颤翅，微弱的光重新亮起。
触手群猛然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