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的手指贴在冰桥边缘,指尖传来寒气渗入皮肉的刺痛。她没有收回手,反而将掌心更用力地压上去,借着那股冷意稳住呼吸。前方石板一片昏暗,却又在某一瞬同时亮起红光,像是某种信号。
“别动。”她低声说。
夜无痕靠着冰障,左肩的伤口被粗布缠紧,血还在往外渗。他听见云璃的声音,立刻绷紧身体,剑柄握得更深。雷鸣盘坐在侧,雷杖横在膝上,额角的汗滑进衣领。林婉儿靠在岩壁边,手指紧紧搂住炎狐的脖子,眼睛死死盯着那些忽明忽暗的符文。
云璃闭上了眼。
晨曦灵蝶虽无法现身,但契约间的微弱共鸣仍在。她将意识沉下去,顺着那丝联系,感知地面下流动的灵力。不是看,也不是听,而是“触”。她曾在师父教导下练习过盲战,靠气息与震动判断对手动作。此刻,她把那种感知放大,延伸至整条通道。
岩壁上的纹路开始震动——不是视觉上的闪烁,而是一种极细微的震颤,像心跳前的一次抽动。
她猛地睁眼:“先震,后亮。”
“什么?”雷鸣低问。
“符文亮之前,会抖一下。”云璃盯着左侧岩壁,“不是所有都这样,但特定组合会提前震动一次。”
她话音刚落,左侧一组符文轻轻一颤,紧接着红光亮起,按“三角—菱形—双环”的顺序依次闪现。几乎在同一瞬间,前方三块呈品字形排列的石板同时下陷,铁箭自墙孔射出,划破空气发出尖啸。
箭雨落在空处,众人未动。
“看到了吗?”云璃声音压得很低,“三角起,震一下;菱形现,再震;双环成,箭就出来。”
林婉儿咬住下唇:“那……中间有没有规律?比如间隔多久?”
“三次了。”云璃目光扫过地面,“每一次都是同样的顺序,触发的位置也一样。这不是随机,是循环。”
夜无痕缓缓吐出一口气,寒气从他掌心不断溢出,维持着冰桥结构。他抬头看向岩壁:“你确定它会重复?”
“目前三次完全一致。”云璃点头,“但它在变节奏。第一次间隔五息,第二次四息半,第三次四息。越来越快。”
雷鸣皱眉:“照这个速度,下一波可能三息内就来。”
“那就不能等它全走完。”夜无痕道,“得找空档。”
云璃没答,而是转向三人:“我们需要分工。我盯左边符文,你们分区域看右边和上方。每一轮变化,记下来。”
“我记右上。”林婉儿举手。
“我负责右下。”雷鸣应声。
夜无痕看了她一眼:“我来看上方机关孔洞,防突袭。”
云璃点头:“好。下一轮开始,我报节奏,你们补充细节。记住,只记符号顺序,不记石板位置——位置是固定的,关键是‘什么时候’亮。”
她话音刚落,岩壁再次震颤。
“开始了!”林婉儿低呼。
第一组符文亮起:三角。
云璃立刻报出:“三角起。”
第二组:菱形。
“菱形现。”
第三组:双环。
“双环成。”
三块石板下陷,箭雨射出。众人不动。
“停了。”雷鸣数着时间,“静默期,三息。”
第二轮开始。
“三角起。”云璃盯着左侧。
“右侧同步。”林婉儿确认。
“菱形现。”
“右下也有。”雷鸣补充。
“双环成。”
箭雨再现,静默期依旧三息。
第三轮,节奏加快。
“三角起——菱形现——双环成。”
箭出,静默。
第四轮,右侧一处小符文突然提前闪烁了一下,不在原序列中。
“等等!”雷鸣抬手,“刚才那个点,跳了一次。”
云璃眼神一凝:“哪个位置?”
“右下方偏角,像个小钩。”
她立刻望过去,果然,那枚极细的符号在主序列结束后微微闪了一下。
“不是干扰。”她摇头,“是另一种模式的开头。”
话音未落,另一组石板亮起红光,却是直线排列的三块,随即两侧墙壁射出交叉箭矢。
“变了!”林婉儿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