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从一堆碎石中爬出来，雷兽趴在他脚边，皮毛焦黑，喘息粗重。他抹了把脸上的灰，抬头看向云璃，咧了下嘴，露出一口带血的牙。
林婉儿单脚站着，左手扶着石柱，右手无力垂下。她的脸色苍白，额角全是冷汗，可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炎狐蜷在她脚边，火焰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圈微红的绒毛还在轻轻起伏。
晨曦灵蝶缓缓落回云璃肩头，体型缩小如掌心大小，光芒黯淡得几乎看不见。但它仍在轻微颤动，传递着微弱的心灵感应。
云璃抬起左手，轻轻覆在它身上。指尖触到的是温热的鳞翼，不是冰冷的死亡气息。
她闭了闭眼，又睁开。
“都活着？”她问，声音沙哑。
“活着。”夜无痕答，嗓音低沉却清晰。
雷鸣哼了一声：“还没打够？再来一头我也能战。”
林婉儿轻笑：“别说了……我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云璃没再说话。她靠着断岩慢慢滑坐下去，右臂搭在膝盖上，左手仍护着肩头的晨曦灵蝶。她的视线落在前方那片被炸出的巨大坑洞上，幻兽倒下的地方只剩下一圈焦黑痕迹，像大地的一道旧疤。
风又起，卷着灰烬掠过她的发梢。
她忽然察觉什么，眉头微皱。
那焦痕中央，似乎有极细微的震动，透过地面传来。
她抬眼望去。
坑底的焦土裂开一条细缝，一道暗红色的纹路正缓缓浮现，形状诡异，像是某种符号的残迹。
她刚要开口——
夜无痕突然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所有人静了下来。
雷鸣撑着雷兽的手停在半空，林婉儿的呼吸一滞，连炎狐都微微抬起头。
那道纹路越来越清晰，边缘泛着微弱红光，像是刚刚被唤醒。
云璃缓缓撑地起身，左手握紧光剑残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