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经毁了很多东西。”他说，“那些袭击村庄的幻兽，那些失控的能量暴动……都是我无意间释放的。”
“那是封印松动的结果，不是你的本意。”云璃坚定地说，“而且，你还记得吗？刚才那颗心脏跳动了。它感应到了你清醒的意识。说明它还认你。”
男人怔住。
就在这时，心脏猛然一震。
一道黑线骤然加深，直贯中心。
晨曦灵蝶立即飞起，挡在心脏前方，双翼展开，释放出柔和的光幕。黑纹停止蔓延，但并未消退。
“它在抵抗净化。”夜无痕皱眉。
“因为它承载了太多。”云璃凝视着那颗心脏，“它不只是力量核心，更是所有过往牺牲的容器。如果我们强行清除黑暗，可能会连那些值得铭记的记忆一起抹掉。”
林婉儿急问：“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它继续恶化吧？”
“也许……”雷鸣迟疑了一下，“我们不该想着消灭它，而是重新建立交接机制？就像我们御兽师之间传承那样？让守护的责任不再落在一个人身上。”
云璃眼中微光一闪。
她看向空中那人：“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帮你完成交接。不是终结你，而是让你卸下重担。”
男人嘴唇微动，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我等这句话……等了太久。”
他抬起手，掌心那道黯淡的契约印记再次浮现金边。光芒虽弱，却不曾熄灭。
“但我这具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执念一旦松开，我会立刻消散。”
“那就把记忆传下来。”云璃说，“把你的经历、你的经验、你的意志，交给下一个愿意承担的人。你不需要存在，但你的守护可以延续。”
男人注视着她，目光复杂。
有释然，有感激，也有一丝不舍。
“你们真的愿意相信我？哪怕我曾威胁要毁灭大陆？”
“因为你从未真正想毁灭它。”云璃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你只是想让人看见你。而现在，我们看见了。”
密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远处，晨曦灵蝶缓缓降落，停回她的肩头。翅膀收拢时，带起一阵细微的光尘，洒落在地。
夜无痕伸手按住剑柄，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稳定心神。
林婉儿握紧火符，指尖发烫。
雷鸣蹲下身，指尖划过一道残破的符文，低声嘀咕：“这系统得重修，不能再靠一个人吊着命撑着。”
云璃伸出手，掌心向上。
光之力再度凝聚，这一次，不再是攻击或防御，而是承接。
“告诉我你的名字。”她说。
男人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无挣扎。
“玄渊。”他轻声道，“我是玄渊。”
光流缓缓缠绕上他的身体，如同温柔的绳索，准备承接那份沉重千年的重量。
就在光芒即将触及契约印记的瞬间，心脏突然剧烈一跳。
一道黑纹猛然扩张，直冲云璃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