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四周的黑雾已彻底消散，空气变得清透。石壁上的苔藓重新泛起微绿，地缝闭合处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壳，被夜无痕的寒冰封印牢牢镇压。玉符静卧在凹槽中，裂纹依旧，但再无红光闪动。
云璃缓缓站起，腿脚发麻，几乎站立不稳。夜无痕伸手扶住她的手臂，掌心冰凉，却让她感到一丝安定。
“还能继续？”他问。
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布条，替灵蝶轻轻包覆翅尖裂痕。灵蝶蹭了蹭她的脸颊，发出细微的嗡鸣。
“它们回来了。”林婉儿望着围聚的幻兽群，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雷鸣走过来，将雷矛插入地面，支撑身体。他盯着祭坛底部的玉符，忽然道：“这东西裂了，还能用吗？”
没人回答。
云璃俯身，指尖轻轻触碰玉符表面。裂纹冰冷，却不再有黑气渗出。她正要收回手，忽然察觉一丝异样——裂纹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律动，如同沉睡的心跳。
她皱眉，将灵力探入。
刹那间，玉符内部闪过一道极淡的金光，随即熄灭。那律动也消失了。
“它还没死。”她低声说。
夜无痕蹲下身，将手掌贴在玉符旁的石面。寒气渗透而下，感知地脉。片刻后，他抬头：“部切断的。”
“他们留下的？”林婉儿问。
“不是他们。”雷鸣摇头，“最后那人抹血召唤黑烟时，地缝闭合得太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主动合上了。”
云璃望着玉符，指尖仍停留在裂纹边缘。她忽然想起灵蝶光核中那道细微的震颤，想起光尘洒落时幻兽眼中的清明，想起幼兽划地留下的痕迹。
这不是结束。
她正要开口，灵蝶忽然振翅，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光核猛然亮起，一道微弱却纯净的光束自翅间射出，直落玉符裂纹。
光束触及裂纹的瞬间，整座祭坛轻微震动。玉符裂纹中，那道残缺的“光”字古纹再次浮现，比之前清晰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