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却连头都没回，只是对着导师的方向，懒洋洋地拱了拱手。
“李导师，您别误会。”
“我这也是为了江掠学弟好。学院的规矩，学长有义务帮助学弟稳固根基，免得他走火入魔，给我们学院丢人。”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却将导师后面所有的话，都死死地堵了回去。
“学长指点学弟”，的确是学院不成文的规矩。
李导师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却又发作不得。
赵凯见状，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他转回头，重新将那充满压迫感的视线，投向江掠。
他要的，不仅仅是击败江掠。
他要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江掠的尊严，彻底碾碎，踩进泥里！
他缓缓竖起一根手指，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加个赌注如何？”
他的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充满了恶毒的意味。
“就赌一招！”
“一招之后，谁输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全场那被吊起的胃口，以及无数道幸灾乐祸的目光。
然后，他一字一顿地，公布了那个狠毒到极致的赌约。
“谁输了，就当着全场所有人的面，学三声狗叫！”
“然后，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从这个训练场，爬出去！”
轰！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被赵凯这个赌约的恶毒与羞辱性，给震惊到了！
这已经不是切磋！
这是要将一个人的脸面，彻底撕碎，扔在地上，再用脚狠狠地碾上几下！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江掠身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期待，充满了幸灾乐祸。
他们等着看江掠屈辱地拒绝。
等着看他跪地求饶。
等着看他被逼到绝境，丑态百出的模样。
“掠哥！别答应他！这个畜生就是想羞辱你！”
人群的角落里，王胖子急得双眼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拉住，无法上前。
整个训练场，所有的喧嚣，所有的议论，所有的嘲弄，都在这一刻，汇聚成了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如同万丈高山，狠狠地压向了那个始终沉默的少年。
他成了风暴的中心。
成了所有人眼中，即将上演的好戏里，那个注定悲惨的小丑。
在这片足以让任何人崩溃的压力中心。
江掠，缓缓抬起了头。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赵凯那张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然后。
在全场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
他薄唇轻启。
只吐出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字。
“可。”
声音不大。
却像是一道九天惊雷，毫无征兆地，在每个人的耳边，轰然炸响！
整个训练场，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