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拼命反抗命运,可到头来,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修仙也好,复仇也罢,都是别人写好的剧情。放弃吧,你赢不了。”
我闭着眼,听见自己喘气。
然后我笑了。
“退退退!”我吼得嗓子劈叉,“老子的人生不是你们演的苦情剧!”
“叮!认知屏障刷新成功!梗力值暴涨!当前进度条:85%!”
体内灵力轰然回流,锁链应声崩断。我睁开眼,一脚踹开教主胸口,反手从乾坤袋掏出最后一包奶茶粉。
王嬷嬷给的,说是“留着救命”。我一直舍不得用,现在想想,她大概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把粉洒在木簪上,咬破舌尖,一口血喷上去。
“画饼充饥·终极版——给我燃!”
火焰腾起,不是寻常火色,是金黑交织的怪焰,瞬间幻化出一只巨凤虚影。它展开双翼,遮天蔽日,一爪撕碎剩余锁链,一喙啄向教主心核。
“不——!”他嘶吼,却无力阻挡。
“咔嚓”一声,魂核爆裂。
他身体开始瓦解,化作灰烬随风飘散。临消散前,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
“血影……才是……开端……”
我没追问他什么意思。这种话听得多了,反派死前不说点谜语人显得不够档次。
但我记住了。
灰烬落尽,地上只剩一枚焦黑的玉牌,刻着半个残印——像是莲花,又不像,花瓣边缘带着锯齿,像是某种古老图腾。
我捡起来塞进乾坤袋。
顾清言走过来,脸色发白,灵笔都拿不稳了:“你刚那招……耗太大了。”
“没事。”我甩了甩发麻的手,“系统说还能再战五百年,就是不知道它诚不诚实。”
他靠墙坐下,喘了口气:“他最后说的‘血影’,你不打算查?”
“查啊。”我蹲下身,摸了摸地上残留的符痕,“但不是现在。咱们还得赶在天亮前回去,不然前线那帮老将军又要说我夜不归宿,有损皇室威严。”
他轻笑一声:“你就这点担心?”
“不然呢?”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反正敌人又不会因为我说了句‘退退退’就真退了。倒是你,下次能不能别总在我放大招时站太近?上次糖画溅我一脸,这次符灰呛得我直咳嗽。”
“那是为你好。”他慢悠悠收起灵笔,“你嘴炮输出太猛,容易缺氧,我得盯着点。”
我翻白眼:“合着我还得感谢你现场陪护?”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火光摇曳,似乎是敌军发现了营地异变,开始调动兵力。
我握紧断裂一角的木簪,望向北方夜空。
那里,一缕极淡的黑烟正悄然升腾,笔直飞向远方,像是传递什么讯息。
“顾清言。”我忽然问,“你说……一个人被彻底消灭了,他的念头还能传多远?”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沉默几秒。
“只要有人记得,就传得到。”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脚边的玉牌在月光下泛着暗光,像是某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