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那声钟响还在耳朵里嗡嗡打转,我盯着掌心发烫的铜铃,手指不自觉地掐了下乾坤袋边缘。奶茶粉的碎屑蹭在指尖,有点扎,但挺真实——说明我没在做梦,也不是系统抽风。
顾清言站在我旁边,眉头拧成个“川”字:“三短两长一急促……你确定是摩斯码?”
“我昨晚敲给柳青阳的就是这个节奏。”我把铜铃翻了个面,背面那圈暗纹正微微发红,“而且它现在不是预警,是在回应。”
新皇坐在案后,手里攥着那份刚批完的密旨,指节泛白:“会不会是巧合?或者……某种共鸣现象?”
“要是真能随便共鸣,那我家楼下卖煎饼的大妈摇个锅铲都能触发阵法了。”我抬眼看他,“问题是,谁在学我?学得还这么准?”
空气一下子沉下来。
顾清言低头转了转腰间的青铜罗盘,指针晃了两下,停住。“如果有人在模仿你的梗力运作逻辑……那他们不只是懂技术,还了解你的行为模式。”
我咧了下嘴:“所以要么是我身边有内鬼,要么就是对方已经盯我很久了,连我吐槽‘尊嘟假嘟’的频率都记下来分析过。”
新皇脸色变了变:“这岂不是说,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被预判?”
“没错。”我收起铜铃,放进内袋贴身放好,“单靠朝廷这条线不行了。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再怎么设防都是被动接招。”
顾清言抬头看我:“你想干嘛?”
“拉外援。”我直起身,拍了拍衣角不存在的灰,“修仙界又不是只有皇宫和云隐门两家。江湖上那些散修、小门派、隐居的老头老太太,哪个手里没点压箱底的东西?现在龙气不稳,地脉乱颤,他们也喝西北风吗?这事儿早晚会波及到他们头上。”
新皇皱眉:“可历来朝廷与江湖……互不统属,贸然联络,怕引起误会。”
“误会?”我笑出声,“国师勾结外敌要搞血祭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考虑‘误会’?现在都快被人掀桌子了,还端着架子当清高?家人们谁懂啊,这届反派卷,咱们自己先内耗上了。”
顾清言轻咳两声,掩住嘴角的笑意。
新皇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你说得对。但如何取信于人?过往朝廷也曾征召江湖修士,结果不少人被扣了修为,圈为供奉,早已积怨。”
“所以我不能以摄政王的身份去下诏令。”我耸肩,“我要去串门。”
“串门?”
“对。”我点头,“不带仪仗,不穿官服,就穿我现在这身破寝衣,提个糖画盒子,见了面先递块甜的,聊点家长里短,顺便说说最近天象不对、灵田减产、妖兽乱窜这些民生问题。谁家孩子走火入魔了,我也能现场演示个‘摆烂式闪现’安抚一下情绪。”
顾清言忍不住问:“你要拿糖画当聘礼?”
“比空口白话强。”我从乾坤袋里掏出那张透明薄片,轻轻一弹,画面立刻浮现:七个人围圈站定,听到“退退退”后集体后跳,阵法崩裂。“我把破解模型做进去了,看完就化,不留把柄。这不是求他们帮忙,是共享情报——你们也有亲人朋友在这片天上活着,这不是某个人的战争。”
新皇看着那流动的画面,眼神渐渐亮起来。
“而且。”我补充,“我可以承诺,一旦危机解除,开放三处闲置地脉节点,供江湖修士轮替修行。不收税,不登记,只签个君子协定。”
“这可不是小数目。”新皇低声说。
“可要是大周没了,你还留着地脉给谁用?给野狗盘踞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你说得通透。”
顾清言这时开口:“我去帮你推演路线。哪些门派近年受过打压,哪些曾与云隐有旧怨,得避开雷区。另外,我认识几个游方术士,口碑不错,可以先联系他们牵线。”
“行。”我看他一眼,“别光动嘴,到时候跟我一起去。你画糖画比我写字好看,关键时刻还能表演个‘灵笔绘阵’,显得我们诚意足。”
他挑眉:“所以我是道具?”
“你是加分项。”我笑,“温润如玉又有才,谁看了不说一句‘这团队靠谱’?”
新皇终于松口:“那就按你说的办。拟一道密旨,设立‘修盟司’,专责联络各方势力。你为主使,顾少主协理,调动宫中资源配合。”
“谢陛下。”我拱手,语气却没正经起来,“等我把江湖大佬们哄到位,咱们就能凑齐一桌麻将了——东南西北各来一家,正好围死那个搞事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