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天际泛着灰白,傅璟骁终于赶到了河阳县人民医院。
他一路狂奔,冲进了住院部,在护士的指引下,来到了沈娇娇所在的病房。
病床上的沈娇娇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柔弱的阴影。
她的脸颊因为高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缠绕着绷带,手腕和脖颈处还有明显的青紫痕迹。
见此情形,傅璟骁顿时心如刀绞。
病房里正在给沈娇娇输液的护士见他进来,小声询问道:“请问,您是病人的家属吗?”
傅璟骁点头,忙问:“是的,我是家属,请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回答说:“病人现在因为受凉所以发起了高烧,且太阳穴遭受重击,有轻微脑震荡,后续需要密切观察,不排除会有头痛、眩晕等后遗症。”
她调整好输液管的速度,叮嘱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病人好好休息。等烧退了回家再静养一阵,按时来复查就行。”
傅璟骁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沈娇娇苍白的脸,声音沙哑:“那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退烧后应该就会醒。”护士看了眼监护仪,“不过脑震荡患者醒来可能会头晕恶心,这是正常现象。”
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傅璟骁走到近前,滚烫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声音沙哑破碎:
“娇娇,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你放心,所有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说完,他俯身在她微烫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随即收敛了脆弱,眼神恢复成惯有的冷冽。
他转身,走到病房外,对守候在此的阿城咬牙吩咐说:“给我联系京市晟科律师所的林缈,告诉她,无论花多少钱,我一定要让叶卫平、张凤,还有那个陈龙,把牢底坐穿!!!”
吩咐完毕,他又拨打了沈父沈母的电话,给他们报了平安,并让他们不用舟车劳顿来河阳县了,有他照顾娇娇就够了。
回到病房,他如同最忠实的信徒,寸步不离地守在沈娇娇床边。
时间在点滴中流逝,从清晨到日暮。
当晚霞透过窗户给病房镀上一层暖金色时,沈娇娇长长的睫毛终于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娇娇!你醒了?!”傅璟骁立刻俯身,声音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惊喜和小心翼翼,“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却见沈娇娇眼中是一片全然陌生的茫然。
她眨了眨眼,环顾着四周纯白的墙壁,最后视线落在他写满担忧的脸上,沙哑着嗓子,虚弱地开口:“璟骁哥?这是哪里啊?我……我这是怎么了?”
傅璟骁连忙柔声安抚:“这里是河阳县第一人民医院。娇娇,别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在这里,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