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依旧透过那道缝隙,死死地盯着那张床。
她看到,那个原本“熟睡”着的少年,依旧闭着眼睛,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只是他的嘴角,却再次勾起了一抹她无比熟悉的、充满了玩味与戏谑的、堪称”恶魔”的弧度。
他……他一直在装睡!
他……他什么都知道!
他……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在那里偷窥了半天?!
“咿——!!!”
一声根本不似人声的、充满了羞愤与崩溃的、类似于小动物被踩了尾巴时所发出的尖锐悲鸣,从王冬的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挤了出来!
她像一只被捅了蜂窝的马蜂,猛地缩回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拉过被子,再次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死死地蒙住!这一次她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只知道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不停颤抖的、可怜的蚕蛹。
“砰”的一声,她因为动作太过猛烈,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因为,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楚,早已被那股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整个世界的、巨大的羞耻感,彻底淹没。
她感觉,自己今天晚上,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
不是被敌人打死,而是……活生生地羞死。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要因为羞愤与窒息而彻底昏死过去的时候,那道属于“恶魔”的、充满了戏谑的声音,再次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这一次,她清晰地听到了,床垫被挤压时所发出的、轻微的”嘎吱”声。
他……坐起来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只听见那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强忍着的笑意,缓缓地、清晰地说道:
“被子盖那么严实,不闷么?”
“还是说……你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句轻飘飘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却又偏偏温柔得如同情人低语的问句,如同最后一根引线,彻底点燃了王冬那早已在羞耻与窘迫的油锅中反复煎熬、濒临爆炸的神经。
“轰——!!!!!”
被子里那团不停颤抖的、可怜的”蚕蛹”,在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蠕动。
死寂。
极致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就在龙遥以为她真的要因为缺氧和羞愤而昏死过去的时候,那团被子,如同火山喷发般,被一股巨大的、充满了狂暴与毁灭气息的力量,从内部,猛地掀了开来!
“呼——!”
那床冰凉柔滑的天蚕丝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充满了悲愤的弧线,最终软塌塌地、落在了地上。
而被子
如果说之前的王冬,还像一只因为害羞而将自己藏起来的、可爱的小兔子,那么此刻的她,便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美丽而又危险的、雌性幼龙!
她跪坐在那张华丽而又凌乱的白玉床上,一头漂亮的粉蓝色短发因为刚才的剧烈挣扎而变得有些蓬乱,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调皮地贴在她那因为闷热而渗出了一层细密香汗的、光洁的额头上。她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史莱克学院校服,也因为她刚才的动作而变得皱巴巴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了那截线条优美、如同天鹅般白皙修长的脖颈。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的脸,和她的眼睛。
她那张总是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淡淡的骄傲与矜持的、精致得如同上帝最完美杰作的俏丽脸庞,此刻已经红得如同天边最绚烂、最滚烫的火烧云,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小巧的耳垂,甚至连那雪白的脖颈,都泛起了一层诱人的、动人心魄的粉色。
而她那双总是清亮得如同粉蓝色宝石般的、美丽的眼眸,此刻却像是两团被点燃的、熊熊燃烧的、璀璨的星云!那里面,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羞涩与躲闪,只有被逼到绝境后,所爆发出的、最纯粹、最炽烈的、足以将人焚烧殆尽的羞愤与怒火!几滴晶莹的、因为过度羞恼而无法抑制的泪珠,正倔强地、悬挂在她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之上,在朦胧的月光下,折射出钻石般璀璨而又破碎的光芒,让她那份滔天的怒火,平添了几分让人心疼的、支离破碎的美感。
她那只栖息在她耳畔发间的、”蝶恋星海”发簪,也随着她急促的、剧烈起伏的呼吸,在月光下轻轻地颤动着,那点点星辉,仿佛都在为她此刻的愤怒而燃烧。
“你这个混蛋!!”
一声充满了无尽委屈、滔天羞愤与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的娇斥,从她那微微颤抖的、因为愤怒而显得格外嫣红的唇瓣中爆发了出来!
伴随着这声怒吼,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抓起身旁那个柔软的、用来安眠的枕头,像一只被彻底激怒了的猫咪亮出了自己所有的爪子般,用尽全力,朝着那个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一脸”恶魔”笑容的、可恶的罪魁祸首,狠狠地、不留余地地,砸了过去!
那只代表着她所有羞耻、所有窘迫、所有愤怒的枕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充满了悲愤的抛物线穿过那片被月光照亮的、静谧的空间,精准地、朝着龙遥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飞了过去。
面对这包含了少女所有怒火的“全力一击”,龙遥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充满了愉悦与玩味的笑容。
就在那只柔软的枕头即将要砸到他脸上的前一刹那,他才不紧不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动作,随意而又精准,像是经过了千百次的计算。
“啪。”
一声轻响。
那只来势汹汹的枕头,被他轻而易举地、稳稳地,抓在了手中。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充满了张力的死寂。
王冬保持着那个投掷的姿势,跪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那因为剧烈运动与愤怒而上下起伏的、发育得恰到好处的胸膛,在急促地喘息着,带起了一阵阵动人心魄的旖旎波澜。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眸,依旧死死地、不甘示弱地,瞪着那个可恶的、可恨的、可恶至极的混蛋。
可她那看似凶狠的表情之下,所隐藏的,却是一颗已经彻底慌乱了的、不知所措的心。
她……她该怎么办?
最强的“武器”,已经被敌人轻而易举地缴械了,所有的伪装,都被撕得粉碎。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被剥光了所有羽毛的、可怜的小鸟,赤裸裸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这个可恶的猎人面前,任由他欣赏着自己最狼狈、最羞耻、最无助的模样。
那股滔天的羞愤,在爆发过后,如同退潮般,迅速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汹涌的、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的、无地自容的窘迫与慌乱。
她看着他手中那个属于自己的枕头,又看了看他那张挂着”胜利者”笑容的脸,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再次变成了一片空白。
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那只缴获来的、还带着她体温与淡淡香气的枕头,在龙遥的手中,仿佛变得轻如鸿毛。他脸上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玩味的笑容,在看到王冬那双燃烧着怒火、却又被晶莹泪珠浸润得无比脆弱的眼眸时,悄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混杂着心疼与无奈的柔和。
他拎着那只枕头从床沿站了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王冬那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喘息声。她依旧保持着那个投掷的姿势,跪坐在那张华丽的白玉床上,像一尊美丽而又易碎的、充满了悲愤的雕像。她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维持住自己最后的、那点可怜的骄傲,倔强地、不肯移开自己的视线,用那双通红的、水汽朦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过来啊!我才不怕你!”
又像是在说:”你别过来……求你了……”
龙遥迈开了脚步。
一步。
又一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王冬那早已绷紧到了极限的心弦之上,奏响了名为“慌乱”与”无助”的颤音。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的腿,在她那双已经有些失焦的眼眸中,不断地放大、放大……最终,在她那张华丽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白玉床边,停了下来。
王冬的心脏,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跳动。
她看着他,看着那个逆着月光、身形显得愈发高大的少年。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但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道如同实质般的目光,正一动不动地、落在自己的身上,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彻底地、牢牢地网住,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地拉长。
然后,她看到他动了。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笑,只是缓缓地,俯下了身。
王冬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可她的身后,便是冰冷的墙壁,她早已退无可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在自己的视野中,不断地放大。
“好啦好啦。”
他将那只属于她的枕头,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身侧,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了的、浑身炸毛的猫咪。
紧接着,在她还未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的举动中反应过来之前,一双温暖而又有力的手臂,便穿过了她那僵硬的、不设防的腋下,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却又温柔到了极点的力量,将她整个人,都从那张冰凉的玉床上,揽了过去。
“哎呀,我错了嘛。”
一个带着些许无奈、些许宠溺、又充满了歉意的声音,如同最温暖的、最醇厚的甘泉,直接灌入了她的耳中,也将她整个人,都带入了一个充满了清爽皂香与独属于他体温的、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
轰——!!!!!!
王冬的大脑,在被他拥入怀中的那一刹那,彻底变成了一片纯粹的、震耳欲聋的、什么都不存在的……白色。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僵得像一块被冰封了千年的、没有任何生命的石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正紧紧地、滚烫地,贴在他那并不算特别厚实,却又充满了让人安心的力量感的胸膛之上。她能听到,隔着薄薄的衣料,他那沉稳而又强健的、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地,如同最沉重的战鼓,狠狠地,敲击着她那早已脆弱不堪的耳膜,也敲击着她那颗已经彻底停止了思考的心脏。
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让她无比眷恋的、混合了阳光与青草味道的、好闻的气息,如同最霸道的、最温柔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将她彻底地、密不透风地淹没。
她忘了呼吸,忘了思考,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突如其来的、温暖得让她想要落泪的拥抱。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带着一种安抚的、极富耐心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打着。那掌心传来的温度与力道,像是一股拥有魔力的暖流,透过那件单薄的校服,悄无声息地,渗入她那因为过度紧张与羞愤而早已变得僵硬的、冰冷的四肢百骸。
那股暖流,所到之处,冰雪消融。
她那根一直紧紧绷着的、名为“骄傲”与”倔强”的弦,在这温柔的、持续不断的拍打下,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啪”的一声,彻底地、断了。
那瞬间,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大的、如同山洪暴发般的委屈,混合着滔天的羞恼,与一丝丝连她自己都羞于承认的、隐秘的甜蜜,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的心底,汹涌而出,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名为“理智”的堤坝。
“呜……”
一声极度压抑的、带着浓重鼻音的、细弱蚊蝇的呜咽声,从她的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这个声音,像是一个开关。
一旦被打开,便再也无法关上。
那双一直倔强地、不肯认输的、漂亮的粉蓝色眼眸中,那几滴早已悬挂了许久、摇摇欲坠的晶莹泪珠,终于再也承受不住重负,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接着一颗地,滚滚而下。
先是无声的、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那长而卷翘的睫毛,然后顺着她那滚烫的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最终,冰凉地,没入了他胸前那片柔软的、带着他体温的衣料之中。
紧接着,那无声的啜泣,便逐渐演变成了无法抑制的、低低的、压抑的抽泣。
“呜……呜呜……”
她的身体,在他那温暖的怀抱里,开始剧烈地、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她那双原本只是僵硬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手,下意识地,紧紧地,攥住了他腰间的衣料,仿佛那是她在这片即将要将她淹没的情绪海洋中,所能抓住的、唯一的浮木。
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地、深深地,埋进了他那温暖而又坚实的胸膛里,像一只终于找到了避风港的、在暴风雨中被淋得湿透了的、可怜的小鸟。她放任自己那压抑了太久的委屈与羞愤,在这一刻,尽情地宣泄。
她哭得,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是因为他刚才那恶劣的、气死人的捉弄?
还是因为自己那点可怜的、被无情戳破的小心思?
又或者……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让她毫无抵抗之力的、温柔得一塌糊涂的拥抱?
她不知道。
她的大脑,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浆糊。她只知道,这个怀抱,很温暖。温暖得,让她舍不得离开。她只知道,他胸前的心跳,很有力。有力得,让她感觉无比的安心。
她就这么静静地、在他的怀里,哭着,颤抖着。
而龙遥,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那滚烫的泪水,将自己的前襟,彻底浸湿。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用那只温暖的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极富耐心地,轻轻地,拍打着她那因为剧烈抽泣而不断颤抖的、纤细的后背。
他的眼中,早已没有了丝毫的戏谑与玩味。
只剩下,一片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邃如海的……温柔,与怜惜。
月光,依旧温柔地,透过窗棂,洒了进来。
将那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拉出了一道长长的、亲密无间的、交织在一起的……影子。
那个温暖的、坚实的怀抱,像一个能够隔绝世间所有纷扰与伤害的、最安全的避风港。而那只在后背上一下又一下、极富耐心地轻拍着的大手,则像一剂拥有神奇魔力的、最有效的镇定剂。
在这样极致的、温柔的安抚下,王冬那场突如其来的、汹涌得如同山洪暴发般的崩溃,终于渐渐地、如同退潮般,平息了下来。
那剧烈颤抖的、纤细的肩膀,逐渐停止了抖动。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充满了委屈的呜咽,也慢慢地,转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可怜的抽噎。她那双紧紧攥着他衣料的小手,也下意识地、放松了力道。
她只是静静地,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里,贪婪地、汲取着那份让她无比安心,也让她无比眷恋的温暖与气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滚烫的泪水,早已将他胸前那片衣料,浸得一片冰凉湿润。
这个认知,让她那颗好不容易才稍微平复了一些的心,再次被一股新的、名为“愧疚”与“窘迫”的情绪,轻轻地攫住。
她……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不但像个泼妇一样,对他又打又骂,还……还把他的衣服给哭湿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糟糕透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半分钟,又或许是一个世纪。那个一直抱着她、任由她发泄的温暖怀抱,终于动了。
那双环绕着她的手臂,并没有突兀地抽离,而是以一种更加轻柔的、充满了安抚意味的力道,缓缓地,松开了她,但一只手,依旧稳稳地、扶着她那有些发软的、几乎站不稳的肩膀。
王冬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她看到了他的脸。
在如此近的、呼吸可闻的距离下,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深邃的眼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那里面,早已没有了丝毫的玩味与揶揄,只剩下一种……她看不懂的、却让她心跳再次漏跳一拍的、深邃如海的柔和与……心疼。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用那带着薄茧的、温暖干燥的拇指,轻轻地、替她拭去了脸颊上那道还未干涸的、狼狈的泪痕。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最珍贵的、一碰即碎的瓷器。
“轰——”
王冬的大脑,再次罢工了。她只是呆呆地、傻傻地,看着他,任由他那带着些许粗糙感的指腹,在自己那滚烫而又敏感的脸颊肌肤上,缓缓地、厮磨着,带起了一阵阵让她头皮发麻的、细密的电流。
她感觉自己的脸在这一刻,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好了,不哭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带着一丝安抚的、哄劝的意味,“你看你,哭得跟只小花猫一样,眼睛都肿了。”
说完,他才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扶着她的肩膀,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却又无比温柔的力道,引导着她,转过身,重新面向那张属于她的、华丽的白玉床。
“躺下,好好睡一觉。”他轻声说道,“明天,还要比赛呢。要是顶着这么一双兔子眼睛上场,可就不好看了。”
他的话语,像是有着某种魔力。王冬那颗乱成一团浆糊的大脑,完全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思考,只能像个被抽掉了所有丝线的、听话的木偶般,顺着他的力道,乖乖地、在自己的床沿边,坐了下来。
她依旧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她用那双哭得又红又肿的、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那双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放在膝盖上的手。
她能感觉到,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依旧站在自己的床边。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道柔和的、充满了存在感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的身上。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充满了暧昧与旖旎的安静。
就在王冬以为,自己即将要在这片让人心慌意乱的安静中,彻底融化的时候,她感觉身旁的床垫,微微地,往下陷了一下。
他……他坐了下来?!
这个认知,让她那颗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一些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把这个……喝了再睡。”
他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一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温热的水,便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是她刚才……为他倒的那杯水。
王冬的眼眶,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发热了,一股酸酸的、涩涩的、却又带着无尽甜蜜的暖流,毫无预兆地再次涌上了她的鼻尖,让她那双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水的眼睛,又变得一片模糊。
这个混蛋……
这个恶劣的、可恶的、气死人的混蛋……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伸出那双微微颤抖的手,默默地,接过了那杯水。那微温的触感,从玻璃杯壁,清晰地,传递到了她的掌心,也奇异地,安抚了她那颗慌乱得不知所措的心。
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那杯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她那因为哭泣而变得有些干涩的喉咙,缓缓地,滑入胃中,带走了一丝紧张,也留下了一片温暖。
她喝得很慢很慢,仿佛想要将这个瞬间无限地延长。
龙遥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耐心地陪着她看着她将那杯水,一滴不剩地,喝完。
等她喝完水,将空杯子递回来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
“躺下。”
王冬的心,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他。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四目相对。
她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片她从未见过的、认真的、温柔的星海。也看到了,那片星海中,那个眼睛红肿、头发凌乱、脸颊上还带着狼狈泪痕的、渺小的、不知所措的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样的他,她竟然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心。
她默默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听话地,缓缓地,躺了下去。她那娇小的身躯,在那张宽大的、华丽的白玉床上,显得格外的纤细与惹人怜爱。
躺下去的瞬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发间,那支他送的“蝶恋星海”发簪,轻轻地,磕碰了一下冰凉的玉枕,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细微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将它取下来。
可一只温暖的大手,却比她更快一步,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
“别动,”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在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说话,“戴着睡。”
王冬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温暖的掌心,正覆在自己的手背上,那股灼热的温度,仿佛要透过皮肤,将她整个人都彻底点燃。
她的脸再一次红得像要滴血。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要因心跳过速而彻底昏厥过去的时候,他那温暖的掌心,终于缓缓地,离开了她的手背。
紧接着,一床冰凉柔滑的、带着淡淡清香的天蚕丝被,便被轻轻地、拉了上来,温柔地,盖在了她的身上,一直盖到了她那线条优美的下巴处,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这片充满了安全感的、属于她自己的小世界里。
“睡吧。”
他最后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极致的温柔。
然后,她听到了床垫再次被挤压时所发出的、轻微的声响。他站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平稳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最终,另一张床,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沉闷的呻吟。
他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整个房间,彻底地,陷入了无边的、静谧的黑暗。
王冬睁着那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平躺在那张冰凉舒适的玉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片被月光映照出的、朦胧的光影。
她的鼻间,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清爽好闻的气息。她的脸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腹那粗糙而又温柔的触感。她的手背,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那灼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的温度。
她的心,也似乎,还停留在他那个温暖的、坚实的、让她无比眷恋的怀抱里。
她的大脑,如同放电影般,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从斗魂台上的并肩作战,到夜市里的赠簪之情,再到……刚才那场让她羞愤欲绝,却又……让她心跳失速的“闹剧”。
一幕又一幕,一个又一个细节,都如同最深刻的烙印般,被狠狠地,刻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地、颤抖地,触碰到了自己耳畔发间,那支他送的、他亲手为她戴上的“蝶恋-星海”。
那微凉的、坚实的触感,无比的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地,侧过身,将自己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她将那个他刚才还给她的、柔软的枕头,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像是在抱着一件最珍贵的宝物。
她将自己的深深地,埋进了那片柔软之中。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丝独属于他的、让她无比安心的、浅淡的气息。
她闭上眼睛,那两扇长而卷翘的睫毛,在月光下,微微地颤动着。一行清亮的、不再带有任何委屈与羞愤的、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地,从她那紧闭的眼角,缓缓地滑落,最终,无声地,没入了那片柔软的、充满了他的气息的枕芯之中。
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流下的,到底是委屈的泪,还是……甜蜜的泪。
或许,两者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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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斗罗历2030年季节:秋入学第二天深夜11:50
地点:史莱克学院,中心广场
观众:57万
装备:史莱克学院校服x1,真·瀚海戒指(神器)学员徽章x1
物品:史莱克学院校服x1,宿舍钥匙x1
第一武魂:破魂枪【特性:破甲、噬魂、穿透】
第二武魂:混沌圣龙(隐藏)【特性:力量、时间、空间】
魂力:45级(魂宗)【状态:真·瀚海戒指屏蔽中,外部感知为24级】
魂环:【破魂枪】第一魂环(黄·百年)、第二魂环(紫·千年)、第三魂环(黑·万年)、第四魂环(黑·万年)
【混沌圣龙】第一魂环(黑·一万三千年)、第二魂环(黑·两万八千年)、第三魂环(黑·四万六千年)、第四魂环(玫瑰金·十一万年)
魂技:【破魂枪】第一魂技·迅影突、第二魂技·回旋之枪、第三魂技·破甲螺旋、第四魂技·千魂枪雨
【混沌圣龙】第一魂技·星空轮环、第二魂技·圣龙爪、第三魂技·虚空之爪、第四魂技·时空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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