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的惨叫突然变成凄厉的哭嚎,蓝布旗袍在哭嚎里寸寸碎裂。珍珍看见分身的体内正在显形出1938年的雪,女人正举着桃木刀刺向自己的影子,而影子在镜中显形出的分身,与现在的完全相同,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青紫色,只有与珍珍相同的粉光,正在对本体点头,像在说“该放手了”。
“我不是雪。”分身的青紫色纹路突然褪去,露出8年没能救下任何人的悔恨,是怕你们重蹈覆辙的噩梦。”
况天佑的黑血突然在分身脚下凝成共生咒,男人看着分身的脸正在慢慢透明。1938年的记忆碎片涌上来——当时他在教堂找到雪的日记,最后页画着个流泪的分身,旁边写着:“当恐惧说出真相的那天,就是它变成铠甲的时候。”而日记的夹页里,藏着半块与现在相同的铜镜,背面刻着的“勇”字,正在与珍珍的粉光产生共鸣。
“她早知道你会来。”天佑的声音带着颤音,黑血与分身的粉光在咒印上融成紫金色,“1938年圣诞夜的石棺里,她把勇气藏在恐惧的最深处,等我们来取。”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在大堂中央旋转,伞骨的符咒正在吸收分身消散的灵光。女人看着伞面显现出的1938年战报,上面标着的村民存活人数正在增加,而每个新增的名字旁边,都画着个小小的蝴蝶胎记,与珍珍的完全相同,胎记的边缘渗出的粉光,正在净化伞骨上的诅咒纹路,显形出与况天佑相同的银镯印记。
“恐惧在变成守护咒!”马小玲的黑旗袍被紫金色的光雾染成淡粉色,“姑婆的笔记最后页写着——马家女人的眼泪不是弱点,是能把恐惧炼成铠甲的熔炉。”
珍珍的蝴蝶胎记突然飞向分身的心脏,粉光在最后刻凝成完整的珍珠项链。女孩看见分身的嘴角扬起抹释然的笑,与1938年雪在教堂写下血书时的笑容完全相同,而项链的链节里渗出的灵光,正在往嘉嘉大厦的阁楼流动,显形出与盘古族小海相同的印记,印记周围渗出的金光,正在组成完整的三脉同启阵。
“告诉雪……”分身的身影在粉光里慢慢透明,“1938年的她没做错选择,就像现在的你们样。”
最后缕青紫色的雾气消散时,lobby的铜镜突然爆发出强光。众人看见镜中显形出1999年7月15日的血月之夜:红磡海底的罗睺本体正在苏醒,无数条青紫色的触手顺着嘉嘉大厦的水管往上爬,而他们五人正站在十二地支阵的中心,珍珍的粉光、况天佑的黑光、马小玲的金光、金正中的樱花光、复生的僵尸血,在阵眼组成个巨大的共生咒,咒印的中心,雪的半魂正在对他们微笑。
“这才是真正的未来。”珍珍的蝴蝶胎记最后亮了下,项链的粉光与铜镜的强光融合,“雪阿姨的恐惧终于变成了勇气,现在轮到我们去面对罗睺了。”
金正中的青铜罗盘在lobby中央慢慢停下,指针尖的金光指向阁楼的方向。少年后颈的樱花胎记传来最后的暖意,他知道这不是结束——镜妖的分身虽然消亡,但罗睺的本体已经苏醒,而分身消散时留下的灵光,正在阁楼组成三脉同启阵的最后块拼图,1999年7月15日的血月之夜,他们必须在嘉嘉大厦启动这个阵法,才能彻底净化红磡海底的灵脉。
况天佑的银镯突然缠上每个人的手腕,五人的灵光在lobby中央汇成条紫金色的光带。男人看着光带往阁楼流动,左胸的蝴蝶胎记正在与光带产生共鸣,1938年雪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当五道光汇成束,红溪村的灵脉就会真正重生。”而光带显形出的轨迹,与嘉嘉大厦的水管分布图完全相同,每个转弯处都标着个“战”字。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飞向阁楼,伞骨的符咒在楼梯上组成指引阵。女人的黑旗袍被紫金色的光雾染成淡粉色,她看着珍珍怀里的盘古族小孩正在对阁楼微笑,突然想起1938年马丹娜笔记里的话:“当恐惧不再是枷锁,马家女人的诅咒就会变成最锋利的剑。”而此刻伞面的符咒正在显形出完整的三脉同启阵,阵眼的位置,空着个与五人灵光相同的凹槽。
复生的体温在这时稳定在37c,男孩的校服口袋滚出最后块镜碎片。珍珍看见碎片里的1938年雪正在对他们挥手,女人的手里举着完整的珍珠项链,与现在珍珍脖子上的完全相同,而项链的链节里渗出的灵光,正在与阁楼的方向产生共鸣,显形出1999年7月15日的血月,正在红磡海底缓缓升起。
“该上去了。”复生的黑血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光球,“1938年的我在铜镜里说,阁楼的三脉同启阵需要五个人的血才能启动,少个都不行。”
珍珍跟着光带往阁楼走去,蝴蝶胎记的粉光在楼梯上留下串“勇”字。女孩知道,分身的消亡不是结束,而是真正战斗的开始,雪留在镜中的恐惧已经变成铠甲,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份勇气,在血月之夜彻底封印罗睺,让红溪村的灵脉真正重生,让嘉嘉大厦成为永远的家。
青铜罗盘的指针在最后刻爆发出金光,金正中听见后颈的樱花胎记传来雪和马丹娜的笑声,像1938年圣诞夜的钟声,在六十二年的时光里,终于等到了冲锋的号角。而阁楼的门在这时自动打开,里面的三脉同启阵正在发光,阵眼的凹槽里,映出的五人倒影正在慢慢重叠,像个不可分割的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