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的珍珠项链突然腾空,在镜面组成完整的雪的虚影。女孩看见1938年的雪正往镜妖核心里塞糯米,那些糯米在镜中显形出的符咒,与现在红伞上的共生咒完全相同,只是当时的雪左胸,也有个与天佑相同的冻伤图案,正在渗出黑血。
“雪阿姨当年也被污染过!”珍珍的血珠滴在镜面上,粉色光雾炸开的瞬间,镜中的青紫色纹路突然消退,“她故意让镜妖以为能控制自己,其实是在核心里埋下净化咒!”
怀表分身突然从镜子里钻出,表链缠上金正中的脚踝。少年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从所有金属表面钻出,后颈的樱花胎记正在被青紫色纹路吞噬,而镜外的胎记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他低头看见淡粉液体在掌心凝成颗血珠,珠子里晃着1938那炼尸房的幻影——日军正在往个道童的胎记里注射镜妖血液,那道童的侧脸,与金正中的太爷爷完全相同。
“旁支血脉是净化关键!”金正中的桃木剑突然刺穿自己的倒影,镜中的青紫色纹路同时炸裂,“1938年太爷爷就是用自己的血净化了半面镜子,现在该我来补全剩下的!”
少年的血珠滴在镜面的瞬间,所有镜碎片突然同时炸开。况天佑看见12个分身的残骸正在融合,青紫色的纹路在地面凝成罗睺本体的轮廓,而轮廓的中心,怀表分身的表盖正在旋转,显形出红磡海底的位置,指针尖的青紫色光芒与1938与教堂圣像基座的裂缝完全相同。
“它想把核心转移到海底!”天佑的银镯突然爆发出黑光,黑血在地面烧出红溪村的河道图,“1938年雪就是在河道的交汇处,用自己的血暂时困住镜妖核心!”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飞向lobby中央的樱花树,伞骨在树干上划出的符咒正在吸收所有镜碎片的灵力。女人的黑旗袍下摆沾着的青紫色液体正在冒烟,她看着树干上显形出的罗睺轮廓,突然想起1938年马丹娜最后说的话:“当镜像开始反噬,就是核心最虚弱的时候。”
珍珍怀里的小孩突然指向天花板,消防喷头的缝隙里渗出红溪村黏土。那些黏土在空气中旋转,显形出1938年的红溪村河道图,每个交汇处都标着个“净”字,而最中心的位置,画着与现在lobby相同的樱花树,树下埋着块与青铜镜相同的碎片。
“雪阿姨把净化咒藏在树里!”珍珍的蝴蝶胎记与小孩的印记同时发光,“1938年她在河道交汇处种的樱花树,就是现在这棵的母体!”
金正中的青铜罗盘突然在树下旋转,指针尖的金光刺向地面。少年后颈的樱花胎记彻底爆发,1938年红溪村河道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凑完整——当时他的太爷爷就是在这棵樱花树下,帮雪埋下青铜镜碎片,镜背的共生咒中心,嵌着半颗与珍珍相同的珍珠。
“用珍珠补全共生咒!”金正中突然拽过珍珍的手,女孩的血珠滴在树下的泥土里,粉色光雾炸开的瞬间,整棵樱花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巨响,“1938年的半颗珍珠,现在该和珍珍的项链粉末合二为一了!”
怀表分身的表盖突然炸裂,青紫色的核心暴露在空气中。况天佑的黑血在掌心凝成桃木钉,刺穿核心的瞬间,所有青紫色纹路突然逆向流动,在地面显形出1938年雪的虚影——女人正举着青铜镜碎片往河道里扔,镜背的共生咒在水中显形出的光芒,与现在樱花树的完全相同。
“核心在退回1938年!”马小玲的红伞旋转出最大结界,伞骨的符咒正在吸收所有逆流的灵力,“姑婆的镇魂符起作用了!”
lobby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流往深处漂,青紫色的核心在水中显形出的纹路,正在被河道淤泥里的糯米净化,而那些糯米,正是1938年雪埋下的净化咒种子,此刻正在发芽。
“镜像反噬开始了。”珍珍的蝴蝶胎记最后亮了一下,看着怀表分身的残骸消失在河道尽头,“雪阿姨说过,镜妖的弱点就是无法承受两种时空的灵力碰撞。”
金正中的青铜罗盘在河道边缘旋转,指针尖的金光正在慢慢暗淡。少年后颈的樱花胎记传来最后的灼痛,他知道这不是结束——镜妖的核心虽然退回1938年,但罗睺本体的青紫色纹路已经污染了红磡海底的灵脉,1999年7月15日的血月之夜,那些纹路会再次苏醒。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指向红磡码头的方向,伞骨的符咒在地面显形出完整的海底地图。女人的黑旗袍被樱花树的光雾染成淡粉色,她看着况天佑左胸重新变回青紫色的冻伤,突然明白1938年马丹娜未说出口的话:“暂时的净化,是为了让未来的我们有机会彻底封印。”
况天佑的银镯轻轻碰了下珍珍的手腕,两个物件在晨光里泛着紫金色。男人看着女孩怀里的小孩正在对自己笑,突然想起1938年雪在河道边说的话:“当樱花树开花的时候,就是时空交汇的瞬间。”此刻中央的樱花树,正在飘落与1938年相同的粉色花瓣。
珍珍的指尖划过花瓣上的纹路,那些纹路正在显形出红磡海底的位置,每个青紫色的污染点旁边,都画着个极小的共生咒。女孩知道,血色圣诞的镜像之战虽然结束,但清理红磡海底的污染才刚刚开始——1999年7月15日的血月之夜,他们需要用十二地支的力量,在罗睺本体苏醒前,完成最后的净化。
旋转门突然传来“咔哒”声,金正中看见门外的晨雾里,站着个穿蓝布旗袍的身影。那人举着半截红伞,伞尖指向红磡码头的方向,口型在说“等你们”,而她左胸的位置,正渗出与况天佑相同的黑血,在地面凝成个“海”字,笔迹与雪的完全相同。
lobby的樱花树突然停止震颤,最后片花瓣落在况天佑的怀表上。男人打开表盖的瞬间,看见1938年的雪正对着自己微笑,而表盖内侧的“12.25”旁边,多了行极小的字:“红磡海底见”。
青铜罗盘的指针彻底停在红磡码头的方向,金光黯淡的最后一刻,金正中听见后颈的樱花胎记传来声轻响,像1938年圣诞夜教堂的钟声,在六十二年的时光里,轻轻敲开了通往海底战场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