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个星位的灵脉是未来的转世。”马小玲的红伞突然收起,伞骨的符咒全部钻进小孩体内,“雪把触手和灵脉锁在一起六十二年,就是为了等马家的人来彻底净化。”
嘉嘉大厦的方向突然亮起红光,金正中的声音带着哭腔:“玲姐!外墙的血字消失了!但监控拍到302室的镜子里钻出好多触手,正往红溪村的方向爬!”
珍珍的后颈印记突然变成深红色,她看见石棺里的小孩睁开眼睛,瞳孔里映着1938年的雪和1999年的自己,两个时空的女人同时举起桃木刀,刀尖对准触手的位置——那里的皮肤正在起伏,显形出与山壁血字相同的笔画。
“该结束了。”珍珍的血珠与小孩的血珠在空中相遇,粉色光雾炸开的瞬间,所有的触手同时发出惨叫,在光中化成红溪村的红黏土,“雪阿姨留下的不是封印,是共生的方法。”
山壁的血字在这时彻底消失,露出后面的樱花树。最粗的那棵树干上,雪的幻影正往土里埋着什么,泥土翻开的瞬间,露出个箱子,锁孔形状与马小玲的红伞伞柄分毫不差——里面的桃木盒里,放着雪的日记真正的最后页,上面画着完整的共生咒,咒印中心是珍珍的蝴蝶胎记和天佑的蛇形印记交缠的图案。
“1938年的伏笔,终于接上了。”马小玲用红伞打开箱子,桃木盒里的日记突然自动翻页,显露出1940年的补充记录:“若六十二年后果真血月重现,需人僵血与圣女血共融,方解罗睺之困。”
珍珍的指尖抚过日记上的血迹,那里的dNA与自己的完全相同。她抬头看见天佑的银镯正在发光,与小孩胸口的符咒产生共鸣,而马小玲的红伞已经修复完整,伞面的符咒里,马家的标志旁边多了个盘古族的印记。
嘉嘉大厦的红光突然变成蓝光,金正中的声音带着狂喜:“玲姐!镜妖的残魂被净化了!所有镜子都恢复正常了!”
红溪村的樱花突然全部飘落,落在石棺上的花瓣正在显形出淡粉字迹:“血月落,镜像破”。珍珍的后颈印记最后亮了下,然后彻底消退,只留下浅浅的蝴蝶形状,像片永远停留在肌肤上的樱花花瓣。
小孩突然从石棺里坐起,指着天边的血月——那轮圆月正在慢慢变淡,边缘的红光正在褪去,露出最后落在马小玲的红伞上,三个物件同时发出微光,在祭坛中央组成完整的共生咒。
“雪的幻影在笑。”珍珍望着祭坛边缘的空气,那里的樱花花瓣正在旋转,“她说我们做到了。”
天佑的黑靴踩在红黏土上,听见1938年的自己在远处叹息。男人的银镯与珍珍的项链缠在一起,两个物件正在慢慢融合,显形出1999年7月15日的日历,那个日期上画着个小小的笑脸,旁边写着“新生”。
马小玲收起红伞时,发现伞柄的锁孔里卡着片樱花花瓣。女人的黑旗袍下摆沾着红溪村的黏土,她看着远处嘉嘉大厦的方向,那里的灯光正在逐点亮起,像被唤醒的星辰。
“还没完。”马小玲的伏魔手按在两人肩上,“罗睺的触手虽然被净化,但血月留下的能量场还在——1999年7月15日,我们还得回到这里。”
珍珍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来自红溪村祠堂的短信,发信人显示“雪”:“血字预警已破,但永恒之门的锁芯还在转动,最后把钥匙藏在将臣的记忆里。”
越野车驶离红溪村时,天边的血月已经变成银白色。珍珍回头看见祭坛的石棺正在自动合上,上面的共生咒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而那棵最粗的樱花树里,突然飞出只蝴蝶,翅膀上的纹路与她后颈的印记完全相同,跟着车飞了很远,才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天佑的银镯突然传来温度,1938年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六十二年未散的樱花香:“记住,共生不是牺牲,是相信。”
珍珍握紧口袋里的桃木刀,感觉珍珠项链的粉末正在与自己的血液融合。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1999年7月15日的血月还在等着他们,而将臣记忆里的最后把钥匙,才是真正能锁住永恒之门的关键——但那又是一段需要用两界的信任才能走完的路了。
车后座的小孩突然指着窗外,那里的夜空正在飘落樱花,每片花瓣上都写着极小的“谢”字。珍珍看着那些花瓣在风中飞舞,突然明白雪的幻影为什么总是带着释然的笑——有些封印,从开始就不是靠力量,而是靠六十二年的等待和相信。
嘉嘉大厦的轮廓出现在远方时,珍珍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张来自302室的照片,金正中拍的——浴室的镜子上,雪的字迹正在慢慢消失,最后留下的不是血字,而是个简单的笑脸,旁边画着三个人影,手牵着手站在樱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