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探照灯在海面划出银弧,况天佑的潜水服面罩映着马小玲的红伞——她居然穿着高跟鞋踩在潜水艇甲板上,伞尖正戳向声呐屏幕上的异常光斑。马小姐准备穿着旗袍潜水?天佑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脚蹼拍动带起的气泡在水下形成蛇形轨迹。
少废话。小玲扯掉伞面,露出藏在伞骨中的桃木短剑,姑婆日记说红磡海底有将臣的血咒阵,声呐显示的七星方位,正好对应1938年红溪村的祭坛布局。她指着屏幕上的光斑,每个光点都在渗出红色荧光,况警官,你的僵尸血,准备好当导航仪了吗?
海底的暗流突然增强,天佑的体温传感器发出警报。他看见潜水服腕带的红溪村黏土开始融化,在面罩上画出盘古族符文——那是1938年将臣血液的独有标记。跟紧我,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郑重,1963年马丹娜临终前,在我左肩纹了血咒坐标。
潜水舱门打开的瞬间,幽蓝的磷火从海底升起,照亮了直径百米的圆形阵法。七根石柱呈北斗状排列,每根都刻满蛇形纹路,中央石台上插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剑鞘上的
二字在天佑靠近时发出蜂鸣。
是当年咬你的血剑。小玲的短剑抵住石柱,剑身突然震颤,姑婆说将臣用自己的牙和指甲铸剑,专门用来给初代僵尸开脉。她的《驱鬼录》在水中自动翻开,紫外线灯照出页面上的血字:血咒阵成于1938年9月9日,以三十六具子宫为引,圣女血为祭。
天佑的指尖触到剑柄的瞬间,海底突然亮如白昼。他看见幻象中红溪村的溪水倒灌进维多利亚港,将臣站在中央石台上,指尖滴着血对他笑:国华,红溪村的水,是盘古族最后的眼泪。更让他窒息的是,母亲的身影出现在将臣身旁,颈间的蝴蝶胎记比珍珍的还要鲜艳。
她不是纺织女工...天佑的声音在面罩里回荡,1937年上海的火,根本是将臣为了让她的血觉醒圣女之力...他看见幻象中母亲的手掌按在石台上,三十六具血色坛子从海底升起,坛口封条上分别写着他、复生、珍珍的名字。
小玲的短剑突然脱手,被血剑吸向中央石台。她看见剑鞘上的蛇形纹路与自己颈间的胎记重合,姑婆马丹娜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玲,当年我刺中将臣时,他的血混着况国华的血溅进红溪,才有了这海底的阵。
海底突然震动,七根石柱开始旋转,将臣的血剑发出凤鸣。天佑看见每根石柱上都刻着1938年红溪村死者的名字,何守义的名字旁画着小复生的轮廓,而在
的名字下方,刻着盘古族圣女,永恒之门钥匙。
马小玲,用你的血!天佑扯掉潜水服手套,黑血滴在石台上,当年将臣说,只有驱魔师血能激活阵眼!他没说出口的是,幻象中母亲的最后一眼,正看向马丹娜的方向,眼神里藏着愧疚与决绝。
小玲的指尖划过石台上的凹槽,鲜血滴落的瞬间,整个血咒阵发出蓝光。她看见幻象中1938年的马丹娜举着伏魔剑冲进水潭,却在看见况母的瞬间愣神,而将臣趁机将血剑刺向天佑的心脏——和镜中预言的场景一模一样。
原来姑婆当年没刺中将臣,小玲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是为了保护况母的圣女血,才故意刺偏...她的视线落在中央石台上,那里浮现出嘉嘉大厦的立体模型,地基处标着永恒之门钥匙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