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少宇提着从白事店买来的东西回到房间时,别墅里的灯大多已经熄灭,只有巡逻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偶尔响起,带着几分刻意的轻缓——显然是坤沙加派的人手,在暗中监视着他的动静。
他将阴香、朱砂、黄纸和桃木剑放在桌上,没有立刻动手,只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呼吸平稳得如同已经熟睡。
而此时的坤沙书房,气氛却并不轻松。
虽然刚刚顺利接收了罗三炮的地盘,手下们都在外面庆功,坤沙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笑意。他坐在椅子上,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刀疤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他真的去白事店买了香烛?”坤沙抬眼看向进来汇报的手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那手下点头哈腰地应道:“是啊将军,弟兄们看得清清楚楚,他买了阴香、黄纸,还有桃木剑,估计是觉得杀了罗三炮心里不安,想祭拜一下求个心安吧?东方人不都信这套嘛。”
坤沙没说话,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付少宇那种人,会因为杀了人而心里不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他买这些东西,又能做什么?
“继续盯着他,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坤沙挥了挥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终于到了午夜一点。
付少宇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迅速起身,从枕头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小缕头发——那是之前在赌场与坤沙争执时,故意靠近他顺来的。
他将黄纸铺在桌上,用朱砂快速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再把坤沙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捆在纸人身上,动作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一切准备就绪,付少宇拿起桃木剑,剑尖指向纸人,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落日余晖,焚烧灵魂;
一切罪孽,皆归虚妄!”
口诀念罢,他手腕一抖,桃木剑猛地指向虚空,仿佛有无形的力量顺着剑尖注入纸人之中。
下一秒,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纸人竟无火自焚起来!幽蓝色的火焰从纸人脚下燃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却没有丝毫烟雾,也没有灼烧纸张的焦糊味,只有一种冰冷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很快,纸人便化为一堆灰烬,散落在桌面上,仿佛从未存在过。
“法成。”付少宇收起桃木剑,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随即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静候下文。
几乎就在纸人焚尽的同一时间,坤沙的书房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将军!将军您怎么了?”
守在门口的保镖听到动静冲进去,只见坤沙猛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身体剧烈抽搐着,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翻白,嘴里还吐出白色的泡沫,眼看就要不行了。
“快!快叫医生!”
“将军晕过去了!赶紧送医院!”
书房里瞬间乱成一团,保镖们手忙脚乱地抬起坤沙,疯了似的往外面跑,连掉在地上的手机都顾不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