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训练场上,赵虎像个提线木偶般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俯卧撑一上一下,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印记,可他眼神空洞,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自早上被孤立后,就再没说过一个字。队列里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没人敢偷懒,没人敢交头接耳,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和教官的口令声在回荡,残酷的训练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们仅存的反抗意识。
“速度快点!胳膊撑直!”王猛的吼声比以往更严厉,他知道付少宇在看,也知道这群孩子必须熬过这一关。有个男生动作慢了半拍,被他一脚踹在膝盖后窝,踉跄着跪倒在地,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赶紧爬起来继续做——五天的折磨早已让他们明白,求饶和反抗只会招致更重的惩罚。
傍晚时分,当孩子们拖着灌铅的双腿走进食堂时,没人再敢狼吞虎咽。他们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等付少宇拿起筷子,才小心翼翼地开始吃饭,咀嚼声都压得极低,生怕哪点做得不对又招来祸端。
到了晚上的新闻联播时间,更是出现了让人意外的景象——孩子们不仅坐得笔直,手里还拿着付少宇让人分发的笔记本和笔,一边看一边认真记录。谁也不想再因为答不上问题被罚鸭子步,更不想连累其他人一起受罚。李浩然甚至把新闻里提到的城市、数据都标上了重点,手腕被吊伤的地方还缠着绷带,写字时微微发抖,却依旧一笔一划写得认真。
药浴时间是每天最“煎熬”也最“期待”的环节。付少宇不知从哪里弄来更大的木桶,把原本一刻钟的药浴时间延长到了一个小时。更狠的是,泡澡时会有教官不断往桶里加热水,水温越来越高,药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烫得人皮肤发红。
“烫!太烫了!我要出去!”一个男生在木桶里挣扎,试图爬出来,却被旁边的教官一把按了回去,滚烫的药汤溅到他脖子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忍忍就过去了!”教官面无表情,手里的热水瓢还在往桶里添,“总教官说了,这药汤得烫着才有效果,能把你们骨子里的懒筋都烫掉!”
木桶里的孩子们个个满脸通红,像煮熟的虾子,有的疼得眼泪直流,有的咬着牙攥紧拳头,却没人再敢轻易挣扎——反抗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女生宿舍里,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苏曼琪亲自盯着,手里拿着测温计,时不时往木桶里加热水,眼神比付少宇还要冷硬。
“苏教官,真的太烫了……”一个女生哭着求饶,她的脚踝在白天的训练中扭伤了,泡在热水里钻心地疼。
“烫就对了。”苏曼琪语气平淡,手里的热水瓢没停,“上次我因为心软帮你们隐瞒,结果呢?大家一起受罚。现在我明白了,对你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想早点结束,就老实忍着。”
她经过上次的连坐惩罚后,像是变了个人。曾经的怜悯被冰冷的规则取代,下手甚至比男教官更狠,难怪有人私下议论:“果然女人狠起来,男人都得靠边站!”
女生们被烫得尖叫连连,却被苏曼琪死死盯着,只能咬着牙在木桶里煎熬,宿舍里的哭喊声此起彼伏,却始终没人敢违抗。
就这样,在高压训练、严苛惩罚、滚烫药浴的循环中,五天时间悄然过去。
第六天清晨,当付少宇再次出现在操场上时,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变化。孩子们站在队列里,虽然依旧疲惫,眼神却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戾气和仇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他们会在听到口令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会在吃饭前自觉等他动筷,会在新闻联播时认真记录,甚至在药浴被烫时也只是闷哼,不再哭喊挣扎。
付少宇通过系统扫描——【全体学员戾气值:10(初始值80)】【反抗意识:5(初始值90)】【服从度:85】……数据不会说谎,这群曾经桀骜不驯的“少爷小姐”,身上的棱角已经被磨平,第一阶段的“去戾气”目标,达成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如果说前五天是用高压摧毁他们的骄傲和反抗,那么接下来,该是重塑的时候了。
“所有人,原地休息十分钟。”付少宇突然开口,声音里少了几分冰冷,多了一丝平静。
孩子们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这煞神竟然会让他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