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餐厅签到
第二天一早，韦七被厨房传来的“滋滋”声吵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厨房，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俊不禁——彭佳禾正踮着脚趴在灶台前，手里握着锅铲胡乱翻动，锅里的鸡蛋早已煎得焦黑，油星溅得灶台上、瓷砖上到处都是，她的袖口沾着几滴油渍，小脸皱成一团，满是懊恼。
“怎么想起自己做早餐了？”陆远走过去，顺手关掉燃气灶，语气里没有半分责备，只有温和的询问。
彭佳禾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我想试试自己做，不想总麻烦你……没想到还是搞砸了。”
韦七陆远笑着拿起抹布，一点点擦干净灶台上的油污：“没事，谁刚开始学做饭没翻过车？你要是真感兴趣，以后我教你。今天咱们不折腾了，带你去个好地方吃早餐。”
“去哪里？”彭佳禾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之前的沮丧淡了些。
“去了就知道，保证你爱吃。”陆远神秘地勾了勾嘴角，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老卓餐厅门口。木质招牌上“老卓餐厅”四个字被晨光镀上一层暖光，推门进去，复古的木质桌椅、墙上挂着的老上海街景照片，还有空气中飘着的食物香气，让人瞬间觉得踏实。吧台后，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正低头擦杯子，听到动静抬头，看到陆远时眼睛一亮：“陆远！你可算露面了！我还以为你回了国，就把我这老地方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这就是老卓，《好先生》里通透又重情义的餐厅老板，也是彭海生前最好的朋友之一。韦七走上前，拍了拍老卓的肩膀：“怎么会忘？刚回来事多，今天特意带彭海的女儿佳禾来，让她尝尝你的手艺。”
老卓的目光落到彭佳禾身上，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仔细打量着她：“这就是彭海的闺女？眉眼间跟彭海年轻时一模一样，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快坐，想吃点什么？叔叔给你做咱们老上海的特色。”
彭佳禾有些拘谨地拉过椅子坐下，小声说：“我都可以，不挑的。”
“那我给你们做份蟹黄汤包，再煮两碗鸡丝面，保管你吃了还想再来。”老卓笑着转身走进厨房，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韦七和彭佳禾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梧桐树刚冒出新芽，阳光透过叶子洒在桌面上。彭佳禾盯着窗外，突然小声说：“这个卓叔叔，好像跟我爸爸关系很好。”
“嗯，你爸爸以前在国内常来这儿，跟老卓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韦七点头，“以后你要是想出来吃点好吃的，或者想听听你爸爸以前的事，咱们随时来这儿找老卓。”
彭佳禾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里的拘谨渐渐消散。
没一会儿，老卓端着托盘走出来，两笼蟹黄汤包冒着热气，旁边摆着两碗鸡丝面。汤包皮薄得能看到里面的汤汁，咬一口鲜得掉眉毛；鸡丝面清爽可口，鸡丝撕得均匀，面条劲道弹牙。彭佳禾吃得认真，嘴角沾了点汤包的汤汁也没察觉。陆远拿起纸巾，轻轻帮她擦掉，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彭佳禾愣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躲开，反而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
吃完早餐，老卓刚收拾好碗筷，厨房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响——“哐当”一声，接着是小伙计的惊呼。老卓皱着眉走进厨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脸色有些难看：“今天中午有熟客订了糖醋排骨，刚做好就被小伙计打翻了，灶台也乱了，重新做肯定赶不上了。”
韦七陆远看在眼里，突然想起在欢乐颂时，跟着樊胜美学过做糖醋排骨，虽然不算顶级大厨的水准，但味道也说得过去。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老卓，要不我试试？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自己琢磨着学过做糖醋排骨，说不定能赶在中午前做好。”
老卓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陆远，带着几分怀疑：“你还会做糖醋排骨？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怎么从没听过？”
“以前在国外嘴馋，没地方吃，就自己跟着菜谱瞎琢磨，慢慢就会了。”韦七笑着解释，“您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试试，总不能让熟客白等。”
老卓盯着他看了几秒，点头松了口：“行，那你试试！材料都在灶台上，缺什么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