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身体…”谢清晏担忧道。
“我的身体是一回事,国格是另一回事。”萧逐渊目光坚定,“此战,必须打,而且要打得漂亮,方能震慑宵小,稳定人心。”
他沉吟片刻,对苏玉绾道:“玉绾,你立刻以我的名义,草拟几道手令。一,令北疆镇北侯抽调三万精锐铁骑,星夜南下,陈兵于南疆侧翼,形成夹击之势。二,令兵部即刻清点库府,调配粮草军械,优先供应南线。三,令程昱全权负责此次南疆战事调度,可临机决断,不必事事奏报。”
这是要不顾自身伤势,强行调动国力,准备与南疆一战!
“逐渊!”谢清晏抓住他的手,“北疆铁骑南下,若北境有变…”
“顾不了那么多了。”萧逐渊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南疆之患在眼前,且关乎国体民心。北境…暂时还算安稳。必须集中力量,先打掉南疆的嚣张气焰!”
他顿了顿,看向谢清晏,语气放缓:“清晏,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有些事,我必须做。这不仅是为了大胤,也是为了…我们。”他目光扫过窗外,“内忧未平(指潜在的太始残念与玄玑真人),外患又至,若再让南疆逞威,人心离散,届时若那‘神只注视’真的带来灾劫,我们拿什么去抵挡?”
谢清晏看着他苍白却坚毅的侧脸,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他是在为可能到来的、更大的危机,提前扫清障碍,凝聚力量。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匆匆入内,呈上一封密信:“王爷,幽冥川方向,飞隼传书。”
萧逐渊展开一看,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至极。信是留守幽冥川外围的少量探马所发,上面只有一句话:
“幽冥髓河异动加剧,河中心再现细微空间裂痕,阴煞之气外泄,疑似…与日前天地异象有关!”
果然!通天之路的缝隙并未完全弥合!或者说,因为那“神只注视”的到来,原本被谢清晏强行“缝合”的伤口,又开始不稳定了!
萧逐渊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谢清晏连忙为他抚背,渡入一丝微弱的混沌之力平复他的气息。
他喘着气,看向谢清晏,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清晏,我们可能…没有太多时间了。”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若…若那裂缝再次扩大,若真的有什么东西要过来…告诉我方法。或许…我这具残躯,还能作为最后一道屏障,填补那条缝隙。”
为了阻止可能波及整个天下的灾劫,他已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谢清晏的泪水瞬间涌出,用力摇头:“不!一定有别的办法!我们好不容易才…”
萧逐渊抬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眼神温柔而坚定:
“清晏,记得我说过吗?守护这江山百姓,是我的责任。若真到了那一刻…为苍生故,虽死…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