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殿下!萧景珩!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将所有人都炸懵了!
不是二皇子萧景琛,而是远在北境征战的靖王萧景珩?!这反转太过惊人,太过匪夷所思!
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传开。
“听说了吗?构陷靖王妃的,居然是靖王自己的亲弟弟珩王!”
“天啊!兄弟阋墙,竟至于此?”
“难怪证据那般蹊跷,原来都是自导自演!”
“珩王这是想一石二鸟啊!既除了靖王妃这个贤内助,又能让征战在外的靖王分心……”
流言蜚语,瞬间淹没了京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吸引了过去。苏家的案子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靖王府内,得到消息的沈清璃,第一次真正变了脸色。
她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落在桌上,茶水四溅。
好一招移花接木,李代桃僵!好毒辣的计策!
将脏水泼向一向与世无争、只知风花雪月的珩王萧景瑜(注:为避免混淆,此处明确珩王名讳),不仅彻底洗清了二皇子萧景琛自己的嫌疑,还将一顶“残害兄嫂、构陷忠良”的屎盆子扣在了珩王头上,更间接打击了远在北境的萧景珩——他的亲弟弟在背后捅刀子,这消息若传到军中,会对士气造成何等影响?
而且,珩王生性懦弱,其母妃早逝,在朝中毫无根基,是最好拿捏的替罪羊。这一手,几乎将沈清璃之前的反击化为无形,甚至将她拖入了更危险的境地——如果主谋是珩王,那她之前的“反抗”,在皇帝眼中,是否成了兄弟相争的棋子?皇帝最忌惮的,就是皇子间的倾轧!
“王妃,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连一向沉稳的隐鳞,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焦急。这盆脏水太过污秽,一旦沾上,极难洗清。
沈清璃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闪过所有信息:那个翻供的小吏,他之前的证词,他与外界的接触,珩王平日的言行……
突然,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光。
“不对。”她沉声道,“那个证人,翻供得太干脆,太……戏剧化了。仿佛早就背好了说辞。而且,他指向珩王,却拿不出任何与珩王或温先生直接联系的证据,全凭一张嘴。”
她站起身,在房中踱步:“珩王胆小,绝无此魄力。二皇子这是断尾求生,顺便给我们埋了一颗更大的雷。”
她停下脚步,看向隐鳞和刚刚闻讯赶来的温子然(他亦是面色凝重):
“隐鳞,立刻动用所有力量,查那个小吏!查他最近见了什么人,收了什么好处,他的家人被安置在何处!还有,查珩王府近日有无异常,是否有二皇子的人接触过珩王!”
“温先生,联络我们在都察院的人,不必直接为珩王辩白,但要质疑此案证据薄弱,仅凭一人翻供之言难以定论,请求陛下深挖背后指使,勿要让真凶逍遥法外!”
“另外,”沈清璃目光决然,“想办法递消息给皇后娘娘,请她务必在陛……暂压此案,待北境战事明朗后再行彻查!”
这是目前唯一能争取时间的方法。必须阻止皇帝在盛怒之下,草率处置珩王,更不能让这个消息,此刻传到北境去动摇军心!
然而,沈清璃心中清楚,二皇子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后续的杀招,必定接踵而至。
这困兽之斗,已到了最凶险的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