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洲踹开温家客厅大门时,水晶吊灯的碎片溅了满地。
他手里攥着份调查报告,纸页边缘被捏得发皱,上面的照片刺得人眼睛生疼——医院的监控死角处,苏婉清在楼梯上停顿的瞬间,裙摆下露出的脚踝明显往内勾了一下,根本不是被人推搡的姿态。
“沈、沈总?”温父吓得从沙发上弹起来,手里的茶杯“哐当”摔在地毯上,“您这是……”
沈廷洲没理他,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剜向坐在沙发上的苏婉清。她正靠着软垫喝燕窝,月白色的居家服衬得她愈发柔弱,看到沈廷洲浑身带戾的样子,手里的玉勺“当啷”掉在碗里。
“廷洲哥?你怎么来了?”她慌忙想站起身,却又“哎哟”一声捂住腰,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慌乱,“医生说我要静养……”
“静养?”沈廷洲冷笑一声,将调查报告狠狠砸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照片散落一地,“用腰椎骨裂换的静养,滋味不错?”
苏婉清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看着照片上自己刻意摔倒的画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这、这是什么?”温母扑过来想把照片拢起来,却被沈廷洲一脚踹翻了茶几,燕窝泼了满地,“你凭什么闯进来打人砸东西!我们婉清都被那个林晚害成这样了……”
“害?”沈廷洲猛地攥住苏婉清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自己做的事,还要赖到别人头上?”
他另一只手甩出另一份文件,是苏婉清和苏曼丽的通话记录,墨迹印着刺眼的字:“……只要让沈廷洲信了是林晚推的我,她就彻底完了……”“……事成之后,沈氏那个副总的位置……”
原来如此。
他早该想到的,苏曼丽上次在晚宴上吃了瘪,怎么会善罢甘休?苏婉清刚回国就处处针对林晚,哪里是单纯的嫉妒,分明是勾结好的算计!
“我没有……”苏婉清还在挣扎,眼泪混着惊慌滚落,“廷洲哥,是他们伪造的!是林晚怕我跟你在一起,故意陷害我……”
“闭嘴!”沈廷洲猛地甩开她的手,她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摔在沙发上,“到了现在还在撒谎!苏婉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想起小时候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虽然有点娇气,却还没坏到骨子里。可现在,她的眼睛里只剩下算计和贪婪,连自残嫁祸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苏婉清突然尖叫起来,脸上的柔弱荡然无存,只剩下扭曲的怨毒,“我等了你三年!在国外吃了多少苦都是为了谁?凭什么那个林晚一来,就能抢走你所有的注意力?她就是个内地来的野丫头,根本配不上你!”
“她配不配得上,轮不到你评价。”沈廷洲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和苏曼丽勾结,算计我未婚妻,还想染指沈氏的权位,苏婉清,你真是好本事。”
温父温母吓得脸色铁青,想求情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廷洲眼底的戾气越来越重。
“廷洲哥,我错了……”苏婉清见硬的不行,又开始哭哭啼啼地求饶,“我就是太喜欢你了,一时糊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沈廷洲看着她这副嘴脸,胃里一阵翻涌。他想起林晚说“我们算了吧”时平静的眼神,想起她转身离开时决绝的背影,心脏就像被钝刀子反复切割,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是他瞎了眼,才会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