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连忙说好,心头上的阴霾退下,刚才万善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如坐针毡,恨不得抬屁股逃离这里。
万善的话明明白白点他,从来没打过交道,三舅与贺棠家也不亲近,现在顶着娘家舅舅的名号过来装大尾巴狼。
收收装逼摆谱的心思,万善不会惯着他。
万立文笑着帮万善解释,“她三舅,我家老大忙起案子来没日没夜的,大年初三接到电话就跑出去,一直到昨天都忙到半夜。”
“他做事认真,下班回到家也不放松,脑子里想得都是办案,刚才没缓过劲儿呢。”
三舅接纳这个说法,不然他还能怎么办?
指着万善鼻子骂他没教养?他还不想死。
捏着鼻子违心替万善说话,“公安都忙,心里时刻想着抓坏人,肯定没办法放松。”
“三舅真懂我,我跟你说,初三发现死人,初八那天抓到凶手。这老登死活不撒口,他不认罪没法结案,可把我急坏了,你猜我怎么干的?”
“怎么干的?”三舅不想接这句,硬着头皮问了句。
“敢跟我摆谱,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扬了二正der了喝的,直接抓起他手指。”
万善伸出三根手指比划,嘴里配音,“咔吧,咔吧,就这三根儿,全叫我捏断了。”
三舅听到咔吧打个冷战,第二个咔吧眼皮颤动,小心脏直跳。
“我是谁?江城万老大,嘴硬的我把他大牙掰下来。嘿,您猜怎么着啊?”
“他还是不说,碰上硬骨头茬了,这把我气得不行。好,不说是吧,让你尝尝我的阴阳大擒拿,分筋错骨手。我上去抓着他的肩膀,咔咔咔,把他膀子拆了。”
“三舅,我厉害不?”
万善说着话,手就搭上三舅的肩膀,‘嗷——’三舅像被烙铁烫到,惊声尖叫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梁秀琴挑帘子探头,“咋地了?吓我一跳,哎呀,她三舅咋坐地上了?快把人扶起来。”
三舅死活不让万善搀扶,抓着椅子站起来,腿软站不住,趴在椅子背上喘气。
太吓人了!
万立文咳嗽两声,示意万善注意点言辞,瞅把人吓得快掉魂儿了。
“三舅啊,你还好吗?”
“哈——呼——哈——”
三舅沉重的呼吸声,双臂紧紧扣着椅子倒气儿。
万善慢悠悠站起来,“小棠,快过来看看三舅咋地了?别噶在咱家!好好地过来吃饭抽起羊角风了呢?”
“爸,你让开,我给他掐人中,保证一下能醒过来。”
三舅像只兔子‘嗖’一下蹿到门口,拿上衣服帽子。
背对着万善说:“那个,我才想起来,灶上烧着水呢,家里没人看,我先走了啊,下回再来啊。”
万善叼着烟双手插兜,“三舅,我送送你。”
“别送了,不用送。”
万善坚持送到门外,三舅摔了两次没踩上自行车,推着车跑得飞快。
“跑那么快,也不怕卡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