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林假意答应,拉着陶利晋在江边散步,声泪俱下承认自己犯下的错,希望二舅哥能原谅他做下的孽。
他愿意还陶娟清白,还要到陶娟坟前磕头认错。
趁陶利晋缅怀陶娟的时候,八步摧心掌打碎陶利晋的心脉,扔下姜德成的护手布。
连夜跑到姜德成家里,说姜春生跟二舅陶利晋口角起了冲突,年轻人下手没有轻重,竟把陶利晋打死在桥下。
姜德成心里明白,大哥来是找他当侄子的替死鬼。
这也是万善审讯时候,为何姜德成承认杀了陶利晋,姜春生是姜家唯一的血脉,也是那个善良女人唯一的孩子。
他愿意为姜春生顶罪。
从审讯室出来,向敏菊欲言又止,心不在焉不自觉地跟着万善回到办公室。
“小向,你有事儿?掉魂儿了?”
万善重新沏茶,坐椅子上点烟,“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跟我说说?”
“头儿,我确实有些事儿想不明白。”
“杀人动机清晰,凶手承认犯罪事实,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先说明一点,家庭情感类问题别问我,”
“头儿,你说怎么会有姜德林这种人?陶娟多好的女人,还怀着孩子呢,他去内蒙草原就移情别恋,关键是他还欺骗巴雅尔,跟人家领证结婚,男人太不要脸了。”
“从物种起源角度看,雌性孕育生命,雄性就是到处播种繁衍后代。人类有了文明之后,逐渐约束此类四处媾和的行为,再进步一点,就是明确家庭关系和继承制,这也是母系社会过度到父系社会的原因之一。”
向敏菊不同意这个说法,“新华国成立后才实行一夫一妻,以前都是男人三妻四妾,寻花问柳。”
吹着茶缸抿了两口,“小向,你论点有问题。首先华夏自古都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常说的父权其实是皇权和特权,每年五六成以上的田租,有几个老百姓能同时娶两个以上的女人?”
“其次,把女人当战利品和收藏品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些权贵乡绅,包括耕地、山林河流、盐铁米和读书认字,都是特权阶级享受的。老百姓可没有红利,女的嫁人生子,男的一辈子离不开地里刨食。”
“再有,华夏人乡约族规,祖宗立法,都要求由后人送终祭祀,奋斗一辈子希望给子孙留下田地和房屋。娶媳妇就成为底层百姓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幸福,不仅是女人受压迫,男的也是炮灰和牺牲品。”
“所以古代三妻四妾和老百姓没啥关系,就像现在,你吃着供应粮食,广阔农村还有八亿多农民饿着肚子交公粮,其中七点七亿农村绝对贫困人口。难道你家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华国老百姓家里都这样?”
向敏菊不甘心问道:“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和男人一样劳动生产,所以不必依附男人,也不必成为生育工具。”
“这点我同意,用东北老人讲话,谁离了谁不能活?华夏比欧美那些叫嚷人权的更有人权,你不必成为谁的依附。另外就你生育工具这句话,我说点题外话。”
“国家成立各级妇联,给妇女产假和女性的一些便利,不是因为女人这个性别,而是基于你是母亲,或者将来成为母亲的可能。”
“那不还是把女人当生育工具?”
万善摆摆手,“别急,咱们说说这其中的缘由,也是我个人的观点。”
“你说因为妇女能顶半边天,但女人天生在力量上不如男人,所以社会要照顾女性,一切危险和重体力的任务默认男性为主。”
“有问题吗?能者多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