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棠困得不行,万维莘吃完都没拉上衣服就睡过去,万善帮她躺好。
陪女儿哼哼哈哈一会儿,又尿了。
‘啪’
一大早,万善睁眼里全是红血丝,梁秀琴一巴掌把他拍醒,“醒醒了,你昨天大半夜才回来,早上孩子饿哭了没听见啊?”
惊醒过来,万善心脏突突突跳着,“啥前儿哭了?”
“刚哭我就抱起来了,要不肯定哭得老可怜了,是不是啊?维维,奶奶的好宝儿。”
万善叹口气,有了孙女自己都不吃香了,他就说没听到孩子哭。
“妈,你这一大早进来干啥?”
“要不是担心孩子晚上饿,我稀得放你身边,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吃饭。”
洗过脸,穿棉拖鞋站在院里抽烟,冻一冻精神点。
万荃凑过来伸出手,可怜巴巴地说:“哥,我这几天洗尿戒子手都起皴了。”
万善拍掉她的手,“大蹄子没洗干净吧,用热水和胰子好好搓搓。”
“什么啊,就是冷水洗尿戒子洗的。”
“别装可怜,咱家一仓房几十吨煤,小锅炉就没停过,二十四小时热水。腊月二十七大山又送来十吨煤,干啥用凉水洗?自虐上瘾咋地?”
“反正给你闺女洗尿戒子洗出来的。”
“那你将来跟她说,让她补偿你。”
“烦人,我找她干啥啊?我就找你,就找你。”
“你去滑冰场冻的吧,别想赖到我头上。我跟你说,现在经济紧张,给你买瓶蛤蜊油你大侄女就少三顿奶粉钱。”
万善声情并茂编故事,“将来她生病了,我就跟她说,爸爸给你买营养品的钱都被你姑姑抢走了。闺女啊,长大了帮爸爸报仇啊,揍你姑姑这个坏银。”
“哎呀,哎呀,哎呀——”万荃急得跺脚,抓起万善的手咬了一口。
“烦人。”
“吃饭了,一大早卖呆儿,活活儿不干,饭饭不吃,回家当祖宗啊。小荃你赶紧吃完饭把尿戒子洗了。”
“咋又是我洗。”
万荃刚抱怨,梁秀琴的‘摧心掌’就过来了,后背打了三次,“再顶嘴就回学校去,惯得不像个样儿,挺大姑娘回家一点活儿不干,这家乐意待就待,不乐意待就走。”
万善一只手抱着闺女,另一只手指着桌上的饭菜,“这是萝卜片,这是白菜叶,这是奶奶腌的咸鸭蛋。”
“赶紧吃吧,没屁搁楞嗓子,没满月眼睛没睁开呢,能看着啥。”
万善嘿嘿一笑,跟万维莘说:“奶奶脾气真大,还骂银,不文明,以后别跟奶奶学啊。”
万荃咯咯咯乐,大哥现在太促狭了,都敢拿妈开玩笑。
“你少放……”
梁秀琴抱过孩子,瞪了一眼万善,“挺大个人没个正事,今晚能早点回家吗?”
“有案子,松江大桥死人了。”
“呸呸呸,当孩子面说什么玩意儿呢。”梁秀琴捂着万维莘耳朵,“大孙女咱不听爸爸胡咧咧啊。”
“妈,你这报复心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