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询问室,“姜师傅,着急见我是想起什么信息要提供给我。”
“我。”姜德成嗓子干得声带发涩,“凶手抓住了?”
“谁是凶手?”
万善给他倒杯水推过去,“哦,你说姜春生,为什么说他是凶手?”
“他不是凶手。”姜德成说完又把头低下。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凶手?”
“他、他,反正他不是。”
‘咄咄咄’
万善用手指叩击桌面,“不要跟我玩幼稚的反弹游戏,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倒觉得他是。”
姜德成猛然坐直身体,气鼓鼓正要说话,万善一拍桌子,“瞪什么眼睛?知道这是哪里?保卫局!反特反邪教,专抓破坏巨大性质恶劣的罪犯,可不是你家门口的派出所。”
“进了这里,代表问题非常严重,顶格枪毙,其他都是无期徒刑,你去打听打听,我亲手抓的有几个没被枪毙的?”
姜德成摇晃站起来,用手抓着椅子背,斜签着身子,嘴唇哆哆嗦嗦讲不出一个字。
“好心放你走,非要见我,见了面一句话不说,只说姜春生不是凶手。用你来教我办案?我万善在江城说谁有嫌疑谁就有,谁要不服我毙了他。”
“万老大?”
“知道我?那你应该了解我的手段,从没办过冤假错案,被我盯上的人一个也跑不掉,包括姜春生。”
“怪不得能逼出我的功夫,不愧是万老大。”
“拍马屁的话我不想听,笨拙又无趣,说说陶利晋跟姜春生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
“你收养的姜春生?”
姜德成只是一味摇头,万善也不急。
刚才震住这个沉默的汉子,现在姜德成内心煎熬,正在进行复杂的思想斗争。既怕万老大屈打成招,又怕说错话反害了孩子。
万善在烟盒上敲打烟卷儿,踱着步走近姜德成。
“你和姜春生都姓姜,但姜春生长得一点不像你,被摧心掌打死的陶利晋倒是跟他七分相。我猜这里面一定有事儿,你听听我分析的对不对。”
“十八年前,你媳妇产下一子,当时乐坏了吧,我也刚当爹,那种幸福感甭提了。但是我比你幸福,我媳妇正经人,你媳妇呢,嘿嘿。”
“是不是孩子大了发现孩子不像你,于是你逼问之下得到你最不想知道的答案,你媳妇偷汉子,当时是不是气疯了?”
“但是你太爱媳妇了,老派舔狗上线,只要媳妇跟你过日子,儿子不是自己的也无所谓,白捡个大儿子,哎呀妈呀,太招笑了,还有人喜欢当王八,老姜啊,你真行,我老佩服你了。”
姜德成捏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吼,“放你妈的屁,我媳妇没偷人,你胡说八道。”
小邓带人冲进来,“头儿,怎么回事儿?这老登犯虎了?”
“没你们事儿,出去。”
小邓几人恶狠狠瞪着姜德成,关上门房间陷入沉默。
‘呲啦’
万善划着火柴点烟,“老姜啊,纸是包不住火的,周围邻居都能看出春生不像你,等孩子大一点问你,爸爸,为什么我长得不像你,阿姨们都说我不是你儿子。”
“这时候你五内俱焚,撕心裂肺,拔剑四顾心茫然,前不见奸夫,后不能杀淫妇,当真是可恼啊可恼,可恨啊可恨。”
“随着孩子越来越大,叛逆的少年恨上你,觉得你是拐走他妈妈的坏人,害得他和亲生父亲不能团圆。”
“你看着质问的儿子,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喂狗了吗?悲伤唱起歌,我是你爸爸真伟大,养你这么大,你还不听话……”
“别唱啦,别唱啦,我他妈让你别唱啦。”
姜德成像头暴怒的雄狮,携全身之力一掌拍向万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