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只在神魂层面响起的撕裂,对于镇魔殿内的某个人而言,却比天地倾覆更为恐怖。
“啊啊啊啊——!”
玄鸦的喉咙里,爆发出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
那是一种混杂着极致痛苦与非人扭曲的尖啸。
他那张维持着狰狞狂笑的脸庞凝固。
随即,被无边的惊骇与剧痛所吞噬。
这不是肉身的创伤。
这是神魂被活生生撕开,是存在之根本被强行斩断的极刑。
他抱着头,身体在半空中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他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做着最后徒劳的挣扎。
那维系着他与宗主魔傀的无形纽带,他最大的依仗,他万古谋划的核心……
断了。
他失去了对那具元婴大圆满肉身的控制权。
玄鸦再也无法维持飞行,身体一软,从半空中笔直栽落。
“砰!”
他狼狈地摔在坚硬的石板上,蜷缩成一团,痉挛不止,口中溢出夹杂着神魂碎片的污黑血液。
与此同时。
那尊静立不动的宗主魔傀,眼中燃烧的黑色魔焰,剧烈闪烁几下,迅速黯淡。
但取而代之的,并非清明。
而是一种更加混乱、更加原始的血色凶光。
失去了玄鸦的精准操控,也暂时摆脱了深渊邪魔意志的侵蚀,这具强大的肉身,回归到了最本能的、只剩下杀戮的狂暴状态。
它成了一具只知破坏的、无差别攻击的兵器。
嗡——
宗主魔傀僵硬地扭动脖颈,血色目光扫过全场,最终锁定在离它最近,且能量波动最为剧烈的单位上。
那个正躺在地上抽搐的能量源——玄鸦。
没有任何征兆。
宗主魔傀一步踏出。
身影模糊。
一记蕴含着元婴大-圆满纯粹肉身力量的重拳,没有丝毫法术光华,却引动了空间的哀鸣,撕裂空气,朝着地上无法动弹的玄鸦,狠狠砸下。